“夫人,因为事发突然,我们都是从州衙的密道逃出去的,广元他为了及时给周边警示,所以就纵火烧了州衙。我们也是听后来的侍卫说的,据说广元最后的遗言是说他对不起主公,辜负了主公的重托。夫人,眼下咱们不是纠缠这个事情的时候,先平乱才是关键。”
“少废话,等等,你说州衙有密道?我怎么不知道?密道通到哪里?”
“我等原先也不知,只有广元知道。事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派侍卫去后院通知你们了,可是后来侍卫回来报告说已经找不到你们了。没办法我们就先撤了,密道是直通城外的。当时石广元还大骂黄三废物来着。夫人,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万一有人进来,撞见多不好?我对天发誓,我黄权真的跟这次的叛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黄权很有些生气,明显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
阿奴想了想,有些迟疑地把刀从黄权的脖子上移开了去。
“黄大人,你也别怪我鲁莽,实在是今天这事情来得太怪异,我和老夫人也是连遭追杀,九死一生,现在三个孩子也弄丢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君。你在这边坐镇,可有三个孩子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狐校尉他们来的早,已经找了好久,也没有任何消息。据黄三说,他们三个是从州衙后院东边的狗洞逃出去的,然后就没了踪影。”
“黄三,他人呢?”
“他伤势过重,已经送医院了。”
“那个什么狐校尉呢?他人呢?是不是新兵营那个糊涂校尉?他怎么会先来?”
“对,就是那个狐笃狐德信,他是因为有人找他报信,报信的夫人应该认识,是黄汉升的公子,黄叙黄子言。”
“黄三,黄叙,黄权,”阿奴狐疑的看了一眼黄权,“怎么这么多姓黄的?你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阿奴如今已经变得草木皆兵,看谁都不像好人了。
黄权两手一摊,苦笑道:“夫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不信你就不会来找你了。夫君曾和我论说过蜀中众文武,说黄公衡忠义为怀,持心中正,所以才委你为功曹。可是眼下这般乱局,到底谁才是主谋,到底是不是冲着我们一家老小而来,你可有个大概?”
“多谢主公夸赞,真是愧杀。眼下成都这局势尚不明朗,一切都还未有定论。如今,卫尉大部分叛乱,新军也有少部哗变,只看这些,吴懿即便不是主谋,也难辞其咎。”
也是因为卫尉的叛乱,才让阿奴疑心大发,疑神疑鬼。
吴懿是卫尉的头儿,要是吴懿都有问题,那这成都还真不知道那个能够信任。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又有人进来报告。
“报,城北驻军已赶去救援粮库方向,西边粮库的火势已得到控制!”
“报,城南驻军已赶往金库方向,叛军已被击溃,正在逃窜!”
……
“你这里人太杂,我先走了。”阿奴来就是想弄清楚事情原委,最重要的就是询问三个孩子的下落,结果还是一笔糊涂账,三个孩子也是下落不明,这让她越发情绪低落下来。
“夫人,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安排人去保护你们。”黄权急忙相送。
“你别送了,你是大人,我是侍卫,别让人起了疑心。我和老太太很安全,你就不用惦记了,现在几个孩子丢了,我就只能保证老太太不能再出事了。不是信不过你,是眼下局势不明,我得保证老太太的安全。希望你能尽快平息叛乱,赶紧找到三个孩子。等局势稳定了,我们自然就出来了。”
眼看就出了帐篷,阿奴又扭头跟黄权嘱咐了一句:“那个黄三,别让他死了。”说完,闪身就出了帐篷。
“黄三,别让他死了?什么意思?”黄权琢磨着阿奴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夫人这是在关心黄三,还是说夫人怀疑黄三有问题,还是说夫人认为黄三有可能知道三个孩子的下落?不是没可能,目前为止,黄三是最后见过三个孩子的人,也许还有什么消息没说清楚也说不定。想到这里,黄权朝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属下在,请大人吩咐!”
“立即安排两个人,去医院保证黄三黄统领的安全,一旦情况好转,立即通知于我!”
“诺!”
侍卫领命而去。
等侍卫出去后,黄权又反复琢磨了半天,这次叛乱的两个关键人物,一个很明显,就是吴懿。吴懿的关键,是因为吴懿不在成都,因为他不在成都,所以这次叛乱才闹的这么厉害。另一个关键人物,也许就是刚才夫人特别强调的黄三。黄三是负责主公家眷安全的,是主公的贴身侍卫副统领,作为一个侍卫统领,黄三在这次叛乱中的表现,单就结果看,可以判定为不合格。两位夫人仓皇逃窜,被人连连追杀,三个小的又不知下落,生死不明,他自己还弄得满身伤,命都快丢了。这两个人,不管跟这次叛乱有没有牵连,都是这次叛乱的关键责任人。
一个负责成都安全的,一个负责主公内宅安全的。
两个人都没尽到责任。
单就从追究责任这个角度看,这个黄三就不能死。
叛军追杀两位夫人,也许是想要捉拿主公的家眷,以此来作为筹码相要挟。
想到这里,黄权心里又是一紧。
也许叛军一开始攻击州衙,其目的就是冲着主公的家眷去的,因为攻势太猛,这才造成了黄三的顾此失彼。当时大家都以为叛军的重点是在于州衙官府,只是以为主公的家眷是受到了连累被波及了而已,从而忽视了这一点。
也许主公的家眷才是叛军的真正目标,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追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