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汉中一下子要满编三个军,招兵会不会有问题?”
“我觉得问题不大,如今汉中有很多凉州过来的流民,想来兵员问题不大。重点是成都户曹那边,会不会卡财政问题。”
“那就这样定了吧。回头给成都行文,知会徐庶和杨松他们,他们要是有问题,让他们找我来说。”
谈了半天,基本大的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了,不过刘璋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似乎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没谈到。
刘璋在大堂内用眼睛扫来扫去,找了半天,这才找到。
“庞龙,你在外面晃悠了这么久,回来也不报一声到吗?”刘璋一看庞龙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要是没有这家伙在草原胡闹,抢什么遗诏,自己至于领着一万多人到凉州去跑一遭,害得数千人因此而丧命。
庞龙一看躲不过了,只得出来躬身行礼。
“弟子见过老师。这不是看老师病情刚稳,不敢出来惹老师心烦。”
“哼,这时候知道乖巧了。说说吧,这次草原之行都有什么收获?你这次草原之行可是风光了,又是抢遗诏,又是屠营灭寨,你可是大出风头了。”
庞龙脸一红,“老师取笑弟子了,都是外面谣传,弟子哪有那么残暴,屠营灭寨都是有人故意在污蔑弟子。我确实在草原留过一句话,但后来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前往草原抢劫杀人的土匪马贼,都冒用了弟子的留名。这是有人在把草原的仇恨往弟子身上引,把脏水往弟子身上泼。”
“你倒是会狡辩。你不留那句话,又怎么会被人利用?你不抢人家的遗诏,人家干吗要仇恨你?”
“遗诏不过是弟子适逢其会而已。弟子当时看那个於夫罗挺可怜的,就顺手帮了他一把。遗诏就在这里,请老师过目。”说着,庞龙从怀里拿出遗诏,送到刘璋的案前。
结果刘璋连打开都没有,直接把那个羊皮卷拿起来,啪的一下就扔到了旁边的火盆里了。
“什么破烂玩意,害得我益州数千儿郎丧命。要这破烂东西干吗?”刘璋声色俱厉的怒骂道。
一下子唬得众人皆惊呼出声。
庞龙更是飞身扑了过去,一把从炭火盆里把遗诏抢了出来。结果扑的太急,把整个火盆都弄翻了,幸亏旁边的黄忠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庞龙给拽了开去,否则就不堪设想。即便如此,庞龙的右手手背还是被烫了一层水泡。
庞龙忍着刺痛,朝刘璋怒吼道:“你疯了?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吗?你知道为了这东西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吗?”
顾不得伤痛,庞龙打开遗诏一看,结果已经有地方给烧糊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就是单于继承人的名字被烧的看不清了,也不知道具体要传给谁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干的好事,……”庞龙气得直哆嗦。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这破烂玩意很重要?”刘璋看着大堂内的众人,问道:“是不是你们都觉得这个遗诏很有用?”
看着大家都沉默不语,刘璋又转向庞龙,“你觉得这东西和一百个飞军弟兄的性命,哪个更重要?你觉得这东西和我们几千弟兄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哪个重要?这个不重要吗?不重要匈奴人要大举南下?不重要我们会有那么多弟兄为它丢了性命?你还说它不重要?你还要把它毁了,你这样说的话,几千弟兄岂不白白送了性命?”庞龙毫不示弱,一连串的反问道。
“几千弟兄不是为了抢这个破玩意而丢的性命,他们是为了保护凉州百姓才丢的性命。这破玩意也许对于匈奴人来说重要,但对于我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不就是个破遗诏吗,不就是个破单于吗?你以为我们控制住了单于的位子,就能控制住整个匈奴人了,太天真,太痴心妄想了。我们大汉和匈奴人已经打了几百年了,匈奴人可曾一日消停过?南匈奴依附我大汉,也有一百多年了,那又怎样,他们变成汉人了吗?没有,他们还是匈奴人,还是劫掠成性。他们的单于是朝廷册封的吧,朝廷真正控制住他们了吗?
没有!
一天都没有!
我告诉你,匈奴人崇尚的不是权威,不是这个破遗诏。
他们崇尚的是拳头,是刀剑,是铁和血。
他们崇尚的是实力。
没有实力,你拿这个破玩意跟匈奴人玩心眼逗闷子,早被匈奴人杀得一干二净了。”
“老师,你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匈奴人也是人,他们那么多,我们想要控制他们,只能提纲挈领由上到下,所以才要控制匈奴单于,进而才能控制住整个匈奴部族。”庞龙并没有被刘璋的气势所慑,依然是据理力争。
“哼,单于,控制单于。只要有凶狠野蛮的匈奴人在,你,我们,我们大汉,就休想控制住任何一个单于。你,庞龙,自以为自己出类拔萃,自诩为自己超凡脱俗,其实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蠢货,都是愚昧无知的势利之人。”刘璋今天有些失控,积蓄了很久的情绪开始失控,用手点指着大堂内每一个人,火力全开。“在你们眼里,什么单于,什么帝王,什么诸侯主公,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才是身系天下安危,才能决定家国命运。狗屁!全都是狗屁!统统是狗屁!
我要草原上,再没有单于;
我要这天下世间,再不见君王;
我要让万民,同享安乐;
我要为千秋万世,永开太平!”
刘璋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拍案而起,大声怒吼,仿佛要跟整个天地争辩一样。
结果,很不幸。
他悲剧了。
站起来的太猛。
喊的太大声。
还没人跟他争辩的时候,他自己已经仰面倒下了。
激动的自己先晕倒了。
自己把自己喊缺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