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知道!”萧天凌微微一笑,魅惑人心,大手快如闪电的抓向她的手腕。
沐雨棠清冷的眸子猛的眯了起来,拔下发上的发簪,迎着那只手狠狠刺了过去。
尖锐的发簪尖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寒芒,萧天凌嘴角弯起一抹极浅的笑,真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她不让他碰她手腕,他不碰就是,大手稍稍下移,捏到了她的袖子,只听‘嘶’的一声,衣袖被扯烂,露出半截藕臂,雪白的胳膊上,隐约可见一点暗红色的守宫砂……
与此同时,沐雨棠的发簪尖划过了他的手掌,长长的血线几乎将整个手掌贯穿,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萧天凌的心情还算轻松,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她没用那种方法解媚香,真是好消息……只是,掌心的伤口并不重,怎么会血流不止,还尖锐的疼……
沐雨棠拉下衣袖,遮住守宫砂,瞟一眼他不停滴落的鲜血,冷冷的道:“如果三皇子不想血干而死,就赶快回太医院找太医!”
这么严重!
萧天凌挑眉看着她,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你在发簪上做了手脚?”
“轻薄别人,总是要做出代价的。”沐雨棠美丽小脸冷若冰霜。
萧天凌看向发簪,尖锐的尖散着幽幽寒芒,看不出抹了药,但他的手掌更痛了,鲜血似乎也比刚才流的快了些,他确实需要找大夫看诊。
“告辞。”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转过身,阔步前行,手掌紧紧握起,鲜血仍然顺着指缝一滴滴的滴落。
沐雨棠瞟一眼发簪尖,嘴角扬起冰冷的笑,这只是给他的小小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
苏长靖班师回朝的速度极快,沐雨棠回到京城的第三天,他就率着大军抵达了京城,歼敌十万,赫赫有名的赫连盛也被他所斩,皇帝龙颜大悦,按军功赐下封赏,并在皇宫设宴为将士们接风洗尘。
沐雨棠是延王府的郡主,应邀进宫参宴,远远的,她听到了晏晏笑语,挑开帘子向外望,一眼就看到了沐云嘉。
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的罗裙,腰间盈盈一束,身姿更显玲珑有致,精致的堕马髻上斜插着一只琉璃发簪,清新自然,小脸上蒙着一方半透明的面纱,露在外面的盈盈美眸如一汪秋水,脉脉含情,美眸面纱下优美的面部线条让人浮想连翩。
沐雨棠却看的皱了皱眉,陈静死了两个月,沐云嘉还在孝期,脸又毁的那么严重,她不在家里好好养伤,居然跑来皇宫参宴!
沐云嘉不知道沐雨棠在看她,凑到贵族千金们面前,笑意盈盈的搭话,千金们全都听闻了她的光辉事迹,见她走来,就像避瘟疫一样,嫌恶的皱起眉头,快步走开。
为了自己的美丽,割庶妹脸皮,抢嫡姐的面孔,真是心狠手辣又自私自立到了极点,她们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敢和她交谈。
沐云嘉转了一圈,无人理会,漂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委屈的直掉眼泪,她又没得罪她们,她们干嘛这么讨厌她?
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了秦致远,他骑着快马急速飞奔,英俊的容颜如刀刻般冷峻,雪青色的戎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英姿飒爽,俊逸非凡。
她破涕为笑,轻拭着小脸上的泪痕,迎着秦致远走了过去:别人不理她,她还懒得理她们呢,致远那么喜欢她,一定会听她诉说委屈的。
延王府的马车停在朱雀门前,沐雨棠松开帘子,正准备下车,一匹快马冲了过来,撞在了车辕上,马车剧烈的晃了晃,沐雨棠踉跄几下,险些摔倒。
马上的男子勒住快马,歉声道:“我这匹马性子烈,一时没策住,对……”看清沐雨棠的相貌时,‘不住’二字生生卡在了秦致远喉间,紧紧皱起眉头道:“沐雨棠,怎么会是你?”
沐雨棠瞟他一眼,冷冷的道:“秦公子,撞了别人的马车,不道歉,还怒声质问,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秦致远面色阴沉,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沐雨棠了,向她道歉?办不到。
沐雨棠见他满面傲气,不屑低头,幽幽一叹:“禽兽,畜生都听不懂人话,我也不逼迫他们道歉了,好狗不挡路,麻烦让开。”
秦致远一张俊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沐雨棠居然骂他是狗,可恶至极,他就骑马站在这里,堵着她的路,看她能把他怎么样!
沐雨棠见秦致远像磐石那样定定的站着,而贵妇,千金们已经三三两两的走进皇宫,洗尘宴很快就要开始,她漆黑的眸子里浮现一抹冷锐,飞踢一脚踹到了秦致远身上,挡她的路,不自量力。
秦致远猝不及防被踹下马背,摔的全身疼痛,眸子里折射出锐利寒芒,沐雨棠居然敢踹他,活的不耐烦了!
手掌一拍地面,就欲跃起教训人,却见沐雨棠足尖一点,湖蓝色的裙摆在半空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径直越过了快马,轻轻飘落到坚实的地面上,衣袂翩飞,墨丝轻扬,宛若落入凡尘的九天仙子。
女子独有的馨香萦绕鼻尖,清清淡淡,秦致远有瞬间的恍惚,回过神后,看到沐雨棠袅袅婷婷的走远,华美的曳地长裙轻拂过光洁的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湖蓝色的裙摆上绣着一朵朵精致的白色花朵,花蕊上镶嵌着颗颗亮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沐云嘉看着,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不就封了个小小的郡主,多了几身漂亮衣服,美丽首饰,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身体里可是流着和自己同样的血,还装清纯,装高贵,假猩猩的贱女人。
余光看到跌落在地的秦致远,她勾唇一笑,她和致远都讨厌沐雨棠,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心情愉悦的奔到他面前,关切道:“致远,你怎么样?”
秦致远的目光正紧随着沐雨棠,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张带面纱的脸,他吓了一跳,仔细一望,发现是沐云嘉,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带面纱的她看不出毁了容,还像以前那么美丽,清纯,可不知怎的,他看着她,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情深意浓。
沐云嘉见秦致远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浮上丝丝得意,致远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真是太好了,她要适时的给他点甜头,让他完完全全忠于自己:“致远,我扶你!”
秦致远看到她伸手过来,心里浮现一丝不悦,飞射跃起,避开了她的触碰,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道:“我没事,宴会要开始了,咱们进去吧!”
大殿里的黑石地面亮的能够照出人影,四周摆着八支一人高的雕花银烛台,上面燃烧着粗粗的蜡烛,将整个大厅照的亮如白昼,角落里的紫金香炉袅袅飘出怡人香气,整个大殿弥漫着醉人的温暖气息。
大殿正中心摆着皇帝的龙椅,下首是皇后,蒋贵妃等地位较高的妃子,大殿下方,左边是男宾席,依次是皇子,王爷,世子,随后便是按照宫员的品级排列,右侧则是女眷,也是按各自的品级出席。
沐雨棠是延王府的郡主,位置远远排在沐云嘉前面,这让沐云嘉恨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沐雨棠比自己运气好,赚了个便宜郡主当当而已,和人家真正的郡主差了十万八千里,有什么好得意的?
沐云嘉自我安慰着,深深呼吸,平复自己愤怒的心绪,却见一道小小的红色身影跑到了沐雨棠旁边,扯着她的衣袖软软糯糯的道:“雨棠姐姐,给我讲讲边关的事情呗。”
沐云嘉瞪大了眼睛,九公主什么时候和沐雨棠这么亲近了?
九公主的突然造访,沐雨棠也颇感吃惊,轻轻摸摸她柔软的包包头,笑眯眯的道:“苏元帅领兵征战,九公主想知道边关战事,应该问他和各位将军啊。”
九公主嘟起小嘴巴,黑玉般的眼瞳浮现丝丝委屈:“他们都在喝酒,没人理我,皇兄说雨棠姐姐也是从边关回来的,九儿就来问姐姐了!”
沐雨棠目睹的那场征战,血腥又残酷,讲述给几岁的女孩子听,会吓到她的,后面的战斗相对轻松,但她没看,打仗的将军们近在眼前,她不能随便扯场战征敷衍,笑意盈盈的道:“将军们一直都在谈论那场征战,九公主静下心来仔细听听,就能听到了。”
“真的?”九公主将信将疑的爬到沐雨棠凳子上坐好,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支着下巴,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细细聆听,还真听到有人在议论战事。
“边关大捷,苏元帅麾下的将领们几乎都得了大批赏银,只有陈将军……”皇帝在金銮殿上颁布的封赏,众臣亲眼目睹,陈先河的奖赏与其他将军一比,少的可怜。
“皇上是论功行赏的,他军功少,奖赏自然就少了。”
“陈将军的武功仅次于苏元帅,比其他将军厉害多了,军功怎会这么少?”军营里有专门记录军功的军官,绝不会私扣军功,只是,陈先河自出战以来,军功都远超普通将领的,这一次居然反过来了,是个将领就立大批军功,反观陈先河,立的那些军功真叫一个微不足道。
“听说是陈将军受了重伤,没怎么参战,自然就没军功了。”
“那真是可惜了!”德高望重的老大臣轻捋着胡须摇头叹息,看陈先河的目光满满的尽是惋惜。
沐雨棠冷笑,谁让他们父子急功近利了,没立到军功,根本就是活该。
陈先河喝着闷酒,怒火中烧,赫连盛死后,白虎国十万精兵军心涣散,斗志全无,那简直就是白白送来军功让他们去捡,可气他身受重伤,躺在军帐里不能动,等他伤势好转了,苏长靖已经将敌军全部拿下,他已经没有军功可立。
想到在金銮殿上,众文臣们看着他和明源的丁点赏赐,震惊错愕后,捂嘴发笑,心里腾起无名业火,他和明源的军功比一名普通士兵都要少,他们父子成了朝堂上下的大笑话,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苏长靖!
陈先河猛的抬头看向苏长靖,只见他正笑眯眯的应付着大批敬酒的文武官员,苏逸轩站在他身侧,不时的为他挡下一杯杯美酒!
真是父子情深,一个元帅,一个先锋,都立下大功,获得大封赏,成为皇上的得力助手,朝臣们都上赶着巴结,而他和明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的抬不起头来。
他和明源重伤,是源于那次偷袭,苏长靖老谋深算,想好了毒死赫连盛的诡计,明知道白虎国大军会提前返回,还让他们父子去偷袭白虎国的粮草,分明是想害死他们父子俩,踩着他们父子的尸骨往上爬!
卑鄙无耻,可恶至极!苏长靖不仁,休怪他不义!
“苏先锋少年英雄,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本将很是钦佩,敬先锋一杯!”陈先河端着酒杯走向苏逸轩,洪亮的声音注入了内力,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陈先河,苏逸轩身上,陈先河与苏长靖不是一向不和嘛,这次居然诚心诚意的敬酒,准备冰释前嫌了?
沐雨棠的看法和众人完全相反,陈先河没有军功,时时被同僚们嘲笑,心里肯定恨死了舅舅,他敬的这杯酒,绝对没安好心。
清冷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陈先河,只见他自自然然的与苏逸轩碰了杯,潇洒的喝下杯中酒,阔步走回座位,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陈先河究竟想做什么?
沐雨棠轻轻蹙眉,余光看到一名年轻女子进了大殿,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的罗裙,在烛光下格外刺眼,乌黑的发梳成高贵的流云髻,斜插着几只发簪,脸涂的白白的,嘴抹的红红的,迈着碎花莲步款款走向苏逸轩,眼晴隐有桃心纷飞:“苏少将军真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珊瑚敬你一杯!”
她笑盈盈的说着,从宫女托盘上端起一杯美酒,径直递到了苏逸轩唇边,轻挑的动作,痴迷的神情,让苏逸轩皱了皱眉,清俊的容颜冷冷淡淡,抱拳道:“郡主有礼,逸轩愧不敢当。”
珊瑚郡主?
沐雨棠曾在坊间听过一名珊瑚郡主的传言,她是靠山王的女儿,父母早逝,也没有兄弟姐妹,独自一人在封地上掌管偌大的靠山王府,养成了骄纵、好色的性子,喜好养面首,男宠,听闻,靠山王府后院的美男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今年是三年一度的述职年,各地王侯先后进京述职,这位珊瑚郡主估计也是进京述职的,恰好赶上苏长靖班师回朝的洗尘宴!
她这么迫不及待的靠近逸轩酒,绝对是看上他了!
陈先河刚才那一声高呼,就是为了让好色的珊瑚注意到苏逸轩,喜欢他,纠缠他,然后……
可恶的老狐狸!
珊瑚见苏逸轩拒绝,不但没生气,眸子里的光亮还更盛了些,刚毅,果断,有主见,是她喜欢的类型,仔细打量他,一袭绽青色的戎装更显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如松,俊美的容颜冷酷如冰,锐利的眼瞳幽若星辰!
真是俊逸非凡!珊瑚眼睛里频频冒出红色桃心,她最喜欢沙场男子了,体力好,又有男子气概,面前的苏逸轩更是沙场男子里的极品,她绝不能错过。
她目光凝了凝,扑通一声跪向皇帝的方向,高声道:“臣女雷珊瑚对苏逸轩少将军一见钟情,请皇上赐婚。”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雷珊瑚是谁?青龙国最荒唐的郡主,喜好男色,比男子还荒淫,谁要是娶了她,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将府里搅的鸡犬不宁,还会祸害他们九代子孙。
苏逸轩是将军之子,武功高强,年轻有为,如果真娶了雷珊瑚,他和整个苏将军府也就完了。
陈先河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幸灾乐祸,雷郡主亲自请婚,看苏长靖,苏逸轩怎么拒绝?苏氏父子害他陈氏父子受人嘲讽,他就让苏逸轩娶个被人用烂的破鞋回家,让他们父子也成为众人的笑柄。
皇帝深邃的目光在雷珊瑚和苏逸轩身上来回扫视,雷珊瑚的身份配苏逸轩绰绰有余,只是她的品性……
苏逸轩微微皱眉,看也没看雷珊瑚一眼,悄悄望向苏长靖。
苏长靖心神领会,放下酒杯,深施一礼:“禀皇上,犬子逸轩已有婚约,怕是不能再娶珊瑚郡主……”
“苏公子何时有的婚约?为何我们都不知道?”陈先河冷声打断了他的话,眼角眉梢间尽是嘲讽,为了拒绝雷珊瑚,苏长靖居然撒谎,等自己拆穿他的谎言,让他犯下欺君之罪,斩首示众!
名门贵族喜好门当户对的婚姻,哪家的公子订婚了,哪家的千金待字闺中,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苏逸轩是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品行良好,许多有女儿的人家都在悄悄关注他,确实没听说他和哪家的千金定婚。
“出征前天,我为逸轩和莫尚书家的嫡次女定了婚约。”苏长靖说的轻描淡写,朝臣们却听的心情沉重,赫连盛的能征善战他们没见过,也听过,苏长靖临行前操持着为儿子定亲,是报着必死之心前往的。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向众臣,沉声道:“莫尚书,可有此事?”
莫尚书俯身行礼:“回皇上,小女确实许给了苏少将。”
沐雨棠瞟一眼冷逸轩,见他听到莫二小姐的名讳时,幽深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他是不喜欢那位莫二小姐,还是根本没订婚?
“那媒人是谁?何时下的定?”陈先河眸子里闪烁着冰冷寒芒,步步紧逼。
名门贵族定婚都是浩浩荡荡的,选好良辰吉日让媒婆带着大定小定上门,将军府,尚书府都属贵族,悄悄为子女定婚?骗谁呢?他看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了,故意编谎话欺负众人。
将军府和尚书府的私事,外人都不知晓,谎话说圆了,确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想在他面前瞒天过海,痴人说梦!
“本帅走的急,没寻到良辰吉日,暂时还没下定。”苏长靖声音浅浅。
“那就是没下定了。”陈先河嘴眸子里浮现冰冷笑意:“没下定就是没定婚,逸轩完全可以娶珊瑚郡主。”陡然提高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苏长靖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们已经交换了信物,婚约算是成立了,要不要本帅拿出信物给陈将军看看?”
漫不经心的询问就像狠甩了陈先河一记耳光,他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在青龙国,长辈交换了信物,就是为子女们简单的定了婚,他刚才的步步逼问,就成了一场自以为是的大笑话。
苏长靖与莫尚书交换了信物,却不言明,任由自己像傻瓜一样揭他的短,最后却让自己出了大丑,可恶至极。
雷珊瑚见陈先河败下阵来,一口口的喝闷酒,心中不屑的嗤笑,这么快就被人说的哑口无言了,真是没用的笨蛋,她还是自己来吧。
扶着宫女的手,款款起身,雷珊瑚看向苏逸轩,笑意盈盈:“咱们青龙国,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我不介意和莫家妹妹同为正妻,同天进门。”
雷珊瑚是靠山王府的郡主,莫家小姐只是尚书府的千金,如果她们两人同天过门,雷珊瑚是正妻,莫小姐是平妻。
众人四散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苏逸轩父子身上,眸子里有同情,错愕,也有幸灾乐祸,雷珊瑚这么大度,苏将军没有拒绝她的理由了,将军府的灾难即将开始啊。
陈先河黯淡的目光也亮起了点点光芒,眸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苏少将军年纪轻轻就享受齐人之福,真是令人羡慕!”
雷珊瑚是搅家精,娶了她就是迎了瘟神进门,齐人之福?是将全府的人齐齐送进阴间的灾星!
陈先河故意和苏长靖做对,苏长靖也不准备对他客气,瞟他一眼,傲然道:“苏家家训严格,男子年满四十,未有子嗣,方能纳平妻,不像某些人,上赶着将亲人送出去给人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