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及家小,只是一个理想化的状态,杨阜当着马超的面亲手砍死他的妻儿,马超则是杀了他的数个族兄,这仇结大发了,终究有人得死。
就像当初庞会跟随钟会入蜀,为报父仇,尽戮关氏一族,要不是关平的媳妇赵氏,在荆州城破,带着儿子隐姓埋名活下来,怕是关羽这支子已经绝后了。
成者为王,败者则是连全家都护不得周全。
古人发起狠来,那不是咱们这些后辈所能想象的出来的。
马超为报父仇举兵反曹,杨阜则是拥护曹操,不想冀城百姓受苦,佯装投降马超之后,在背后捅了马超一刀,杀了他的妻子家小。
两人都有着各自的社会认知,既然已经出现矛盾,两人都没有辩解的想法,或者说,大汉朝现在还没有用嘴讲理的习惯呢,能动手尽量不哔哔。
我想这也是汉朝唐朝让人佩服的一面。
直接干掉对方,消灭他的肉体,那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了,这片也就我说了算,很直接的解决办法。
关索命人不要去打扰马超的冥想,至少现在也没必要,或许杀了杨阜,能让他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羁押之气舒缓一些,不至于整日心闷,捶胸吐血而亡。
关索坐在山顶,望着夕阳,景色很美,就是不知道为毛自己身边总是一堆子血腥味,在这种环境下,还有心情看看风景,这在以前是关索根本就不敢想象的。
乱世嘛,不死个人就显得不正常一样。
希望以后看风景能没有尸体环绕,血腥味充斥鼻尖,至少也要天下太平,这条路还需很长的时间。
吴兰瞧着相隔不远的二位主将,一个持枪而站,一个双手向后撑地,毫无形象的在看着夕阳,不知道这些当主将的人都是怎么想的,都特娘的发什么癔症呢,战场早就收拾完了,也没人发个话,下个命令。
张苞肩膀的贯穿伤已经取出箭矢,包扎好了,吧长枪放在肩膀一侧,也是坐下来,享受着大战之后的宁静。
“我们不是要追击曹军的粮队吗?这两位在这墨迹什么呢?还特娘的看上夕阳了。”吴兰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给自己灌着水。
“马超将军大仇得报,自然需要释放一下心情。”张苞擦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至于关索,谁晓得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哈,也是!”
马超或许是站累,缓缓的朝着关索走过来,然后一屁股坐下,淡淡的道:“谢了!”
“谢什么?”关索剥着陈年栗子。
“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关索歪头道:“你还有几个仇人?至于曹老板就不用说了,目标太大,不好干,先说说杂七杂八的吧!”
“杨阜已死!”马超笑呵呵的道:“我的仇人不多,韩遂今年死了,剩下也就是赵昂王异夫妻,还有一个姜叙!”
“恩,看来以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索笑呵呵的道:“手刃仇人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马超笑了笑:“总归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哈,那走吧,曹军的粮队我们还没烧呢!”关索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扭头就走了。
马超也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用枪撑起身子,走到杨阜尸首面前,把杨阜的首级砍了下来,命人装在盒子里,准备战事结束后给亲人上坟的时候,当做祭品。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士卒才刚刚清理完到路上的阻碍,不久前山顶上的士卒回报说,隐约传来喊杀声,大哥选的路是两山夹一沟,最容易埋伏人。
自己这边是骑兵,想要翻山越岭过去帮忙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别到了战场上,士卒的力气都耗尽了,那还打个屁。
只得派出一队腿脚好的士卒,前去查探,最好能跟踪曹军,等待自己这边清干净道路之后,在追杀曹军步卒。
马岱瞧着道路已通,暗暗松了一口气,让士卒吃饭休息休息,然后准备连夜出发。
夏侯尚眼见天色已晚,牛马夜间行路颇有不顺,举着火把反倒是更不安全,明晃晃的告诉敌人,我在这里!
于是让士卒把牛车等依次围挡起来,除了些许士卒在外警戒,其余全部进入圈内,用木车防止马超骑兵冲击,又在外围挖了无数陷马坑。
坐在粮包之上,夏侯尚望着生火做饭的士卒,脑子在不住的推算,今天的这番做法,到底能不能迷惑关索。
他想让我从没有车辙印记的道路走,我也想让他也从没有车辙印记的道路走,毕竟这么多的车,就算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为了让关索确定自己是从无车辙道路走的,特地命郭淮等人去中间埋伏,在分出一支兵马去另一条道路阻断道路,加深他的推断,从而让自己这支运粮大队有更多的时间逃窜。
就是不晓得他能不能上当!
直到现在也不见郭淮杨阜等人回来,这让夏侯尚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一会想着关索能上当,一会想着要是不会上当,那自己手下这五千士卒外加伤兵,能不能抵挡的住关索上万骑兵的冲击?
夏侯尚现在懒得责怪韩浩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怎么埋怨,也没有用了,在说,夏侯尚不认为埋怨自己的队友,就能击退敌军,埋怨没有用,现在只能是想办法逃跑,等待叔父夏侯渊派来接应自己送粮的援军。
“王校尉,前方是曹军无疑,没有多少士卒,都在歇息!”哨骑伏低身子向王平禀告道。
王平向远方瞧了一眼,点点头道:“你回去,把雷定找来,趁着曹军疲惫,干他一波!”
“喏!”
王平则是继续盯着,韩浩已死,自己已然在刘备阵营,那就无需在对曹军客气,况且,自己在曹军之中,又没有什么旧交,不值得留恋,对于能快速找到曹军,王平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