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诛心了。
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身为雒城名义上的主将,雷铜连眼睛都没有眨只是淡淡的道:“我在陈述一个事实,张任将军近来被接连的战败刺激到了,急于找回心中的信心,失了分寸,所以才会步步落入庞统的陷阱,陷于被动之地。我本就是不赞同张任将军今日出城埋伏的。”
“你!”邓贤想为张任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用不是国军太无能,实在是****太狡猾了来比喻一下。
“最重要的是,据城而守消磨刘备兵力的计策正正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他却不遵循这一计策,出城与刘备军对阵,凤雏之名可不是吹嘘出来的,盛名之下无虚士,有人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现在两人全都在刘备手下谋生,我们的处境难了!”
“雷铜,我问你,你到底救不救?”邓贤大吼道。
雷铜这时才冷眼瞥了一下邓贤,冷声道:“邓贤,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将是为了我们之间不要心生芥蒂,才会与你说上一说,别忘了,谁才是雒城的主将!”
“你!”邓贤气急一甩衣袖道:“你这是排除异己!大公子,咱们不能不救张将军啊!”
刘循反问道:“邓将军,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救援张将军?率领全军士卒出城和刘备军野战吗?”
“这!”邓贤迟疑到没法说出什么,自己跟随张任这么久,与刘备军打过n次交道,自己手下的川中士卒野战根本就不是刘备荆州军团的对手,即使自己一时占领上风,刘备军也会很快的稳住阵脚,在反扑回来。
川中富足,士卒也用不上拼命,战事也就是平一些少数蛮族人的叛乱,而他们的武器方面残破的狠,川中士卒在勇猛之人的带领下,可以轻松扑杀叛乱者。
“邓将军,你在看看城外刘备的布置,就算我们冲出城去,与刘备军混战,张任率人突围,可我记得他命六千弓箭手出征的吧,带走大量箭矢,身上没有近战武器的。”刘循叹口气道:“为今之计只能听从雷江军的话,张任将军救不得,只得翻越大山。”
雷铜瞧见刘备军在外面耀武扬威的样子,摇头道:“过程会辛苦一点,但大山之中猎物何其多,也不会饿死,况且如果张将军成功翻过山,进入梓潼郡,在和庞義一联合,在刘备后方收复城池,引走刘备一部分兵力,也不失为一种计策。我相信张任将军冷静之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雷将军说的倒是轻巧。”邓贤苦笑道。
“邓将军可敢出城与刘备军一战?”雷铜淡淡的道。
邓贤苦笑一声道:“末将领命。”
“我只是问你可敢,没叫你出城。”
邓贤抱拳之后,便站在一旁不在言语,知道自己是被雷铜敲打了,既然张将军不在,还是等张将军回来在说吧,在这种情形下,自己与雷铜唱反话,可没有什么好处,不管如何,雷铜都是主公亲自任命的雒城主将。
“雷将军,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做?”刘循拍着箭垛道。
“加紧打造守城器械,命人把城外能射到的房屋都抹上一层泥,等到刘备攻城,我等在狠狠的教训他们一番。”雷铜淡淡的道:“且让他们猖狂吧,兵力不足,粮草不足始终是刘备的弱点。最重要的是不要放弃我们守城优势,出去与刘备军野战。”
“难不成我们要一直龟缩在城中?”刘珍在一旁皱着眉问道。
雷铜瞥了一眼三公子,道:“等到了该出击的时候自然会出击。”
“文长,树木砍的如何?”刘备骑在战马上淡淡的道。
“启禀主公,已经砍的差不多,够用于制作足够的云梯,冲车了!”魏延拱手道。
刘备点点头,手搭凉棚望了望山间道:“自从收到军师来信,也过去三个时辰了,命令士卒埋锅造饭,分批进食,命令刘封关平领人去东门北门监视,待到半个时辰之后,放火!”
“喏!”
关索美美的睡醒一觉之后,瞧见炊烟袅袅,士卒正在埋锅造饭,大概只有打仗的时候,军中士卒才能一日三餐吧!
“师傅,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关索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
“待到火起!”庞统望着远方道。
关索瞧了瞧周边的茂密的树林,这要真烧了,这得判多大的罪啊!
关索咽了下口水道:“真烧?”
庞统回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笑道:“怎么,还假烧啊!”
关索有时候还是没有转换过来心态,这段时间接触了许多伤兵,死尸,心里也淡然了多,也砍死过冷苞,也一直在有意识的训练自己,告诉自己要想生存下去,这些是要迟早接触的。
“我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了,张任还没有领兵翻山越岭逃跑吗?而且你为什么会让人在上风口那块岩石上命人烤羊?”关索咽了一下口水,方才就觉得很香,这才发现有人在干这个。
庞统隔空点了点自己的徒弟,笑道:“傅彤还没派人回来,说明张任此时正在挣扎是否要退兵,一会在给他加点火,帮他下决心,我相信张任此时肯定在派人监视我们,我们要吃饭,当然也的摆点东西,让他们瞧见,告诉他们也该吃饭了。”
“师傅,你太狡猾了,你个老狐狸,竟然玩起了心理学!”关索从地上跃起来,感觉自己的身手进步了许多,谋士这职业不仅得会出谋划策,还得会揣摩敌军的心思,这样才能制敌取胜,或许这群人就是最早的心理学家,算计敌人,或者开导自家主公,纯熟无比。
“心理学?”庞统捏着胡须道。
“就是打击敌人的内心,进而让他们崩溃。”关索拍拍手,跳上岩石,命令烤羊的士卒给自己切一块出来。
远处的山林,突然升起一股黑烟,直上云霄。
“点火!”庞统挥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