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今日的面子是给足了太后。甚至,叶枣断定,短期内,太后不会再怎么样了。
乾清宫里,也是一片和谐。
总的来说,这个颁金节,过的很完美。
晚上戌时的时候,天降大雪,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看起来还真是好看呢。
四爷看着殿外笑道:“朕瞧着这雪,想来来年是个好年景。”
众人忙附和,皇上都说是好年景了,那就必须是啊。
“天也不早了,去慈宁宫传话,就叫人大家预备出宫吧,各家都是带着孩子进来的,雪大了就不好走了。”四爷笑道。
这头皇子们臣子们忙谢过,慈宁宫里众位福晋和臣子家眷们也忙都听了皇上的话,准备告退了。
叶枣等人也起身,就要告退。
有一个,出了乾清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外头这冷冽的空气格外的舒服。
“主子,咱们回吧?”乌雅氏的丫头轻声道。
“去看看十四爷在哪吧。”乌雅氏淡淡的,她今日没有和太后说上话,请安的时候,太后那一闪而逝的厌恶都叫她觉得好笑。
那丫头愣了一下,然后道:“奴才伺候您回去吧,阿哥所也不远,十四爷那……何苦呢。”
每一次问,十四爷都要发火,阴阳怪气的嫌弃主子,又是何必?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不问,是我不懂规矩。你听我的吧。”乌雅氏淡淡的。
要说她对一个比她小的男子有什么感情,怎么可能呢?
十四爷……嫌弃她,她知道,可她不能去死吧?日子总是要过的。
丫头叹气,只好去了。
宫外,各家福晋侧福晋都出来了,皇子们也各自出来,领着自己的孩子上车。
这十四爷还没出宫建府呢,所以他自然不必出宫。乌雅氏便由着丫头伺候着,从慈宁宫后头,绕养心殿后面,再从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路过,才敢从后头穿过去。这一走,就将半个后宫走遍了。身份太低,只能这么走。
紫禁城很大,乌雅氏没有什么品级,只能走着。又因为只是个侧福晋,带了一个宫女,出来也没带伞。
纵然戌时中就出来了,可这一圈走下来,竟也到了还是末了。
十四爷是皇子,当然不必这么走,他从乾清宫出来,穿过毓庆宫和奉先殿中间的宫道,就可以直接回了阿哥所了。
所以,十四爷回来的时间,比乌雅氏早了一个多时辰。
十四爷心里,根本没有这个人,所以问都不问一句,进来就叫人落锁了。
太监们有心提醒,却又不敢,他们还以为十四爷故意的呢。
反正那位侧福晋素来无宠,进府这么几个月,一次都没伺候过呢。
谁还为她费心思?
于是,亥时末的时候,乌雅氏终于走回来的时候,就见十四爷的院子落锁了。黑灯瞎火,竟没有人等她。
她颓然站在了外头,半晌才叫丫头敲门。
当然不会进不去,还是很快就进去了。
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几个丫头迎上来,打水伺候她洗漱。
也有几个丫头将吃食摆上。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一桌是凑出来的。
今儿是颁金节,膳房都忙着,肯定顾不上一个阿哥所里不得宠的侧福晋。
乌雅氏看着那一桌不成体统的吃食,忽然就笑出声来了。
摇摇头,摆手:“留下一碗汤给我,都撤了吧。你们要是没吃,就吃了去吧。明儿一早,给我请个太医吧。”
何必呢?这才是开始,以后十四爷还要娶嫡福晋,还要有别的女人。
她的日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呢,还不如如今知趣儿些,叫太后不用在看着她。
叫十四爷不用再看见她……
次日,十四爷下午回来,就听说了乌雅氏看了太医的事。
“哼,什么病?”十四爷不满意。
“太医说是侧福晋身子底子不成,又加上昨日着凉了,就有些不太好。需要静养。”在宫里,有时候这静养是个很玄妙的词。
要是静养个几日呢,那是真的静养。可一旦时间长了,除非你是得宠的,被看重的,要紧人。
不然这一静养,那就……没完了。
很显然,乌雅氏就是候着。
“真多事,昨日过节,她就算是有些不好,就不能忍着?”十四爷根本不关心她的身体,他想的是这样传出去叫人怎么看?
十四爷虽然还是年轻,究竟也懂得眉高眼低了。
太监不敢说话,心说乌雅氏也很惨了。十四爷都不说去看看。
“库房里拿些药材给她,既然需要静养,就换住处吧!住的偏僻点,也别苛待了她。”十四爷挥手。心说以后不见就罢了。
太监长喜哎了一声去了,心说也是够绝情的了,好歹也是你母族的姑娘啊。
这头,乌雅氏听了十四爷的话,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是。
一夜的时间,什么都想通了。就算是好好出嫁了,还会失宠呢,何况是皇家?
趁现在就躲起来,也没不好的,反正她好歹还挂着一个乌雅氏的姓儿,饿不死。
也好歹还是个侧福晋,不会有人欺负的厉害了。
至于这病……太医看你没有病,你坚持自己有病,太医只会说静养。
这不算什么。
宫里头,四爷颁金节夜里哪都没去。
次日的时候不上朝。起来的早,吃了早膳忙了一阵之后,看着外头还没停的雪,笑了笑:“宸贵嫔喜欢看雪,五阿哥喜欢玩儿,这会子是不是在御花园里?”
苏培盛心说奴才不知道啊,忙上前:“奴才叫人看看去?”
“嗯,看看去吧,要是他们在,朕也去瞧瞧去。”四爷道。
苏培盛正要走,就见四爷叫住他:“算了,朕去御花园,要是不在,请他们来吧。”
十几天过去了……那狐狸就是不肯低头,罢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必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计较了。
虽然,四爷本来不是因为计较,他只是觉得看狐狸炸毛很好玩。
苏培盛哎了一声,心里却嘀咕,要是您去了,宸贵嫔娘娘不在呢?您请了,人家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