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不与得宠的妃子争斗。
第三,与皇后渐渐冷淡。
是了,她是冷酷,可……谁还不想好好活着了呢?
“全贵人,娘娘请您进去呢。”杨嬷嬷出来,笑着道。
全贵人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是。”
进了内室,皇后已经换了里衣躺在了被子里。看起来精神更差了。
毕竟白天她穿着鲜艳的衣裳,脸上涂着粉,涂着胭脂,还是好一点的。
这会子,她整个眼窝发黑,肌肤粗糙发黄,鼻子两边还有不少斑点。甚至脖子上都是细纹。
全贵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转头了。
她心里叹气,她想,就算是姑姑不算是什么绝色美人,当年肯定也是个清秀女子。
可她才多大?还不足三十,就老态毕现。
就算她是皇后,这样的样貌,皇上如何会喜欢呢?
再看她见过的明贵嫔和禧嫔,哪一个不是光彩照人?尤其是明贵嫔,脸上都不上粉的。还不是吹弹可破?
也不知是宫里格外的熬人,还是皇后的心思太重了。
这几个月,她隐隐约约,听了很多。
昔日在府里的时候,皇上的子嗣没有了好多个,传言中都与皇后有关。
皇后自己,也是死了一个孩子,小产了一个孩子的。
也有传言,说她不能再生了。
以前不信,现在也信了。
“来,蝶儿过来姑姑这。”皇后笑着招手,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她还不曾选秀的时候,是很喜欢这个侄女儿的。经常牵着她的小手带她赏花,扑蝶。
也带她做针线,虽然她不会,自己也不精。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全贵人低头,只当是看不出皇后想与她亲近的心思一般道。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几个月,她都是这样。
她一开始,是觉得年代久远了,她与她不在亲近了。
可如今,她恍然明白了。怕是这个侄女儿就与她不是一条心吧?
她根本就不想与她亲近吧?
这倒是她看走眼了。
皇后笑了笑,不在用那样的口气说话了:“你进宫也有日子了,皇上没去过你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才不争气。还请娘娘见谅。”全贵人还是低眉顺目,全然不会解释与反抗。
皇后忽然厌恶,经历过了叶枣之后,她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这样低眉顺目,你说什么她都应是的女人了。
当年的叶氏,也是这般,叫她觉得她不重要。叫她大意,叫她觉得她不过是个侍妾,难成大器……
可后来如何?她一心与李氏斗,结果皇上登基。李氏还不是做了贵嫔?
她没有斗倒李氏,还叫叶氏爬的那么快。
纵然叶氏也没做过什么,甚至现在见了也很是尊重她,可是那又如何?
皇后这个人,最爱掌控。后院后宫女子,她都想要掌控。
而叶枣,当年以为就是个麻雀,就放在手边,哪一日不需要了,就可以碾死的。
可后来呢?她竟成长成了孔雀!
所以,如今再见全贵人如此,即便是她的亲侄女,她也觉得恶心至极。
这样低眉顺目的,在没有第二个宋嫔了再说了,便是宋嫔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好了,你回去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皇后厌恶的摆手。
全贵人身子恰到好处的抖了一下,然后应道:“是。”
等她走了,皇后就有些后悔。
她是侍疾的,这样半夜被赶出去,难免叫人觉得是她厌恶了全贵人。
那么全贵人就不好做人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想着也许全贵人只是性子如此?
可又不像,分明额娘说过,这个侄女是活泼懂事的性子啊。
皇后身子很是不适,肚子一阵儿一阵儿的疼着,也想不了太多,终于是睡着了。
全贵人被赶出了坤宁宫,自己的丫头提着灯笼,一步一步伺候她回了自己的地方。
这个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后宫。
等到次日一早,就传遍了。
锦玉阁里,四爷起来上朝走了很久了。
叶枣睁眼的时候,就觉得外头格外的亮,细看,果然已经是上午了。
太阳都老高了。
她懒得动,翻身趴在榻上。
榻上的单子是昨夜换过了的,昨夜四爷就跟嗑药了一般,将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次。
还一直说一句话。
那句话啊……叶枣有些甜,又有些苦。
四爷说,叫她不要委屈,他心里她很要紧,五阿哥也一样要紧。
他反反复复,似乎是怕她记不住一般说着。
叶枣的手轻轻的在被单上划过来划过去。
雪白的手上指甲是粉红色,被单是浅浅的蓝色,她一遍一遍的划过丝绸的被单。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很久之后,才有翻身,平躺在被子上:“谁在外头?”
“主子,奴才在哪。”
随着一声应和,是珊瑚进来了:“主子,五阿哥起来吃了早膳要去花园,阿圆姐姐跟着去了。阿玲姐姐去了针线房和花盏姐姐说话去了。您不是想给五阿哥做几身好玩儿的衣裳么?阿圆姐姐带着花样子去了。琥珀姐姐去了膳房。估摸就回来了。奴才先带着白玉碧玉伺候主子起身可好?”
珊瑚一边手脚麻利的将帐子挂起来,将被子叠起来推开道。
叶枣盘腿坐在榻上,点头应了一声。
不多时,碧玉和白玉进来,一个人端着盆子,一个人拿着其他的洗漱用具。
低头进来,先请安,然后珊瑚伺候叶枣过去洗漱。
碧玉白玉虽然不常在叶枣跟前伺候,但是二等丫头也是可以伺候的。
所以她们都是很熟练的。
梳头都是白玉梳的。她手很巧,梳出来的发髻很是精致。
等收拾好了,琥珀就回来了,正好带回来了粥。
如今早膳时间过了,午膳都快来了,所以只喝一碗燕窝粥就算了。
“咱们没有燕窝了?”叶枣打哈欠问,先说这不能吧?
过去可是她不喜欢,四爷还非得给,如今她习惯了。四爷不给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