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讲明白的,刘青那边还在等着,我不能让人家等太久,所以只能先把这事放一放,等以后再说。
我带着老农来到营门口,看见刘青笑眯眯的站在营门外。他的身后带着两个护卫模样的随从,随从身后停着一辆轿车。他看见我之后,眼睛眯得更小,嘴角也高高翘了起来。
“枪少尉——哦不,现在应该叫枪大尉了,恭喜您高升啊。”
“唉哟,刘哥您客气了,该我祝贺您才是啊!”我朝那小轿车扬了扬头,“这车是您的吧?哎呀,这才几天不见,就有专车了!我这还靠两腿条呢。”
“这都是盛王的提携。”刘青笑道,“出一分力,就领一分功,您不也是这样儿吗?”
“哎哟刘哥,您可别说笑了。您看看我这样子,不是我矫情啊,差点就没命了。”我指着腹部中枪的位置说道,“莫名其妙被人给绑了,挨了顿打,还挨了一枪,差点儿就没命了。哎呀,也是老天怜悯,没收我,之后也没受到牵连。”
说到这里,我走到刘青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哎,刘哥,您可真够厉害的。龙哥都让人给毙了,又牵扯到那么多人。可您不但没事儿,而且高升了!小弟我真是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这个……”
刘青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
“保命的本事而已,不值一提!”
我记得小学上学的时候,常识课的老师教过,说是好妒之人都骄傲。骄傲的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只要把话说的让他们顺心了,他们就喜欢你,把你当自己人。
我不太擅长拍马屁,也不喜欢这样做。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和刘青虽然见过面,但我俩根本就不熟。为了能和他做生意,我只能说些昧良心的话,哄他开心。
“嘿嘿,刘哥您就别谦虚了。小弟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也是巧了,小弟这儿刚好有单专门给有本事的人谈的生意,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生意呀……”刘青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这也不是谈生意的地方啊。”
“哈哈,对对对!您说的是!”我连连点头,然后往悠德楼的方向一指:“这样吧,刘哥,今儿个我做东,咱在悠德楼好好聚一聚,怎么样?”
“悠德楼啊……”刘青又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凑合吧。”
“那咱就走着吧!”
“行,走着。”
说罢,刘青便转过身去。两名护卫自觉的让出一条路,并给刘青打开车门。刘青坐上去之后,护卫就把车门关上,一边一个的站在了车门外的踏板上,扶住外把手。
呃,这是没打算带我啊。
念头刚出,轿车已经发动起来。我听见老农嘟囔了一句“这狗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农,帮个我忙。你去毕家找锦哥儿,告诉他,说线搭上了,人就在悠德楼,让他赶紧过来。”
“诶,好咧!”
老农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撒丫子跑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然后叫了一辆人力车,奔着悠德楼去了。
谈生意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
刘青显然是把我当成了那种稍微有点能耐,但是非常贪财,没什么远见的角色,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我不太懂谈生意的事,只能低声下气的,笑呵呵的捧他,用这种方式来拖时间。
等毕锦来了之后,生意才正式开始谈。让我意外的是,老农没有跟来——准确说,是毕锦没把老农带来。这次我本是想让老农负责跑动跑西,然后分他一成利润的,毕锦不让他来,就说明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老农这个人。我要是硬让老农掺和进来,他肯定会不高兴。
因为不懂行,毕锦和刘青谈生意的时候我没有插嘴,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在对话中我得知,买“没收房产”的好处不是价格低,因为这些房产卖的一点也不便宜,比市价高很多。它的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一整块地皮一整块地皮那么买,这种机会在元兴城可是非常难得的。
而且可以收购的不只有房产,还有成型的产业。比如说商店,饭馆,赌场,俱乐部之类的,还有就是产业的股份。毕锦和他谈了很多,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最终生意没有谈妥,因为除了我和毕锦以外,还有其他人想和刘青做生意。
毕锦想要的产业,已经有人看上了。刘青的意思是价高者得,之前已经有人开了高价,毕锦直接加了价。在这之后刘青就要带着毕锦的价格去和前面那些人谈,如果前面的人出不起这个价,这单生意他就和毕锦做。
“呸!狗人!”
等刘青离开,毕锦立刻朝门口啐了一口唾沫。
“兄弟,我跟你说啊,就这种人,不管爬多高,那都只是条狗,千万别把他当人看。如果被他恶心着,就当踩狗屎了,暗地里骂两句就行,别放在心上。”
“呵,确实。”我撇了撇嘴。
“兄弟,这单生意你打算出多少?”
“啥?”
“我是说,你打算出多少。”毕锦挫了挫拇指和食指,“现金的话,你顶多也就二十万吧?肯定不够的。水产那单买卖,算你挣一百万。如果这一百万你全出,算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怎么样?”
刚才毕锦和刘青谈妥的总价是四百万,如果我出一百万,确实是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
“呃,锦哥儿,我能挣一百万吗?”
“差不多。”毕锦抬眼心算了一下,“得一百多,多出来的我给你现金,或是直接打你户头里,你想要金条金砖也行。”
一百多万?!
我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
“锦哥儿,水产那单买卖最后能挣多少啊?”
“三百左右吧。”毕锦耸了耸肩,“一开始没经验,卖便宜了,要不然估计得四五百,六七百,甚至更多。”
“四五百!?六七百!?就那些水产?!”
“啊。”毕锦耸了耸肩,“我也没想到这买卖能这么挣钱。一开始我寻思,毕竟货不是正路子来的,卖的不能比官货贵。等蹚了蹚路子,我才知道,黑货卖的比官货贵。等路子蹚熟了,我才知道我亏大了!哎呀,不说了,赔死了,一想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