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西可以算是地头蛇,所以这一次带人来山西,最起码得,准备工作必须要做好。
防止让这条大鱼跑了,功亏一篑。
作为鹰犬,便是圣上指哪便干哪,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掀了。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王德化被朱慈洗脑教育后产生出来的思想。
这种思想下,圣上的命令会不会把大明玩坏并不在王德化的考虑范围内。
他考虑的只有圣上的命令是否被贯彻的彻底,仅此而已。
带着人,直接隐藏身份,乔装突袭曲沃李建泰的老家,本以为可以打李建泰和措手不及,不过李建泰的家奴还真不是吃干饭。
并且还算尽忠职守。
很显然,不可能让王德化和他的番子们轻易的进入李家拿人。
一群人,互相对峙着。
有些骑虎难下。
“杂家是东厂的人,李建泰图谋不轨,阴谋害上造反!杂家奉皇帝之命拿人!你们若是愿意充当帮凶!莫非是想和李建泰一起被治罪么!”
王德化,冲着门口的家奴喊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却已经没法再掩饰身份。
只能以东厂和天子的威势,恐吓一二。
说实在的,这些家奴一个个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
从锦衣卫借了些人,还有番子们在一旁做事,王德化估摸着,如果强行攻进去会有多大的伤亡。
同时,李建泰的家奴在听到王德化的话后,各各面面相觑,皇帝派来的人。
感觉好叼的样子,但是他们并不是吃皇帝的饭,他们完全靠着李家养活。
如果李家倒了,他们这些做家奴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帝虽然可怕,但个人的利益却无法被忽视。
这似乎是他们坚持下来的勇气。
相互看了眼,李建泰的家奴似乎无动于衷。
“我们家老爷那可是堂堂内阁大学士,进士及第的大人物,岂能是你说拿就拿的了。”
只能说愚蠢,李建泰再吊,那也是朝廷给的,还真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王德化是火大了,纯粹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杂家把这群不开眼的狗东西给宰了,谁敢反抗,杀无赦!”好久没享受到这种指挥小弟干人的事情了。
当王德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很爽,难怪圣上这么喜欢御驾亲征,那指挥几万人的事情,肯定更刺激。
这些不提,攻击李家的主力基本由锦衣卫担任,他们在多次的守城战中有过不少的经验。
若不是编制的问题,拉出来充当军队完全可以。
这些绝非李家的家奴可以相提并论。
手中的绣春刀一个个耍的像是加了特效,而且还有靠打架砸场子吃饭的番子们充当爪牙。
仅仅从刚开始,便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在真正的鲜血面前,只能欺负百姓的家奴,根本不堪一击。
一个,两个,死亡迫近,剩下的人也只有卑躬屈膝的投降。
李家人全家十多口,除此之外,因为分家的原因,周围还有李建泰的其他亲友。
不过,之前王德化确定李建泰便在家中后,才果断的下手,等到了攻入李家之后,才发现,除了抓到了李建泰的几个儿子,孙子之外。
李建泰似乎已经自己逃跑了。
王德化暗骂了一句,有些恼火。
想着不好交差的王德化觉得怎么能如此空手而归?
轻易怼掉李建泰的家,王德化心很大,既然那李建泰跑了,那肯定是躲到了附近的亲戚家了。
不管有没有,一个个撸一遍,就不怕那李建泰不出来。
“厂督这些人怎么办?”手下有人问了起来,指的是李建泰的一大家子,都在哭哭啼啼的等待着着命运。
那李建泰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为了自己逃命,连家人都不管了,虽然他不跑,他家人也基本完蛋,没任何区别。
“通通绑起来,他李建泰要是还躲着,杂家就一个个杀给他看!”王德化脸色阴霾,有着没能完成任务的强烈悬念。
裹挟着李家人,王德化带着人向李建泰的其他亲友家俯冲而去。
不过这个来回,东厂驾临曲沃的事情也随之传开了。
闪电战的时效性过了,周围的乡民开始聚集起来。
若只是看好戏倒也罢了,但王德化现在担心,这些乡民们会因为李建泰的原因,攻击他。
“让开让开,朝廷办事,莫要挡道。”说的底气十足,但王德化和手下的时刻注意着周围乡民们的动静。
要是整个曲沃跟着李建泰反了,那还真是让人头大。
“大人,你们是朝廷的人么?”有个老汉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德化并不是太想和乡民打交道,但还是说道。“杂家是朝廷亲命的东厂厂督,怎地。”
东厂厂督……是做什么的,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相互之间交头接耳,但是很显然,看着那架子,似乎也是很有权势的人。
“朝廷说以后不再有力役了可是真的?”老叟鼓足勇气问道。
“那可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又怎会有假?”
此言一出,一众的乡民紧随其后的跪拜了下来,一个个热泪盈眶。
力役实在让百姓最为痛苦的政策,平时忙农活起早贪黑倒也罢了,其余的时间经常被官府征调,做一些超繁重的体力劳动。
谁都受不了这种罪,但为了活命终究是忍了,谁让他们是没有人权的百姓。
但现在,朱慈的诏令,让百姓们深深念着当今皇帝的好。
“圣上是活菩萨啊!”一众的人跪倒了一片,他们并非是为了看热闹,更不是来惹事的,仅仅是来确认他们所听说的朝廷诏令,是否为真事罢了。
知恩图报,对于大多数汉人来说,都是最为起码得传统美德。
“听说大人是来抓李家人的,如果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在确认了王德化是朝廷派来的人之后,一个个纷纷摩拳擦掌,愿意帮助朝廷,捉拿侵犯。
哪怕是他们的地主老爷。
这就是民心。
民心所向,办起事来,得心应手。
王德化,终究感觉到了,圣上的影响力已经渗透到了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