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昭陵的朱慈,接到了军报。本来就离沈阳城没多远。
在外面,或许看不到城内的动作。
但只要鞑子想要在城外有任何动静,那还是抬眼就能看到的。
只见城墙上垂下了绳索,一个个小黑点,不断地从城墙上落下,落地后,便是集结起来。
朝着昭陵而去的朱慈,让北行的众军减慢了速度。
城外。
两个鞑子牛卤的步兵集结在了城外,但由于是从城墙上落下来的,等带着装备出城已经很不错了,马匹是不可能有的,甚至连硕塞本人都不得不步行。
昭陵近在眼前,明军也近在眼前,这段距离却也不需要骑马。
“我们是八旗的勇士!战无不胜的八旗勇士!如今蛮子皇帝辱我先祖,屠我百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么!”
“不能!不能!”
硕塞在激励着士气,既然放下狠话,那就绝对不能退缩,十六岁的年纪给他足够的胆量。
总是听到明军不堪一击的传闻,亦是给他足够的勇气。
上一次失败一定是明军突袭的结果,这一次正面战斗!哪怕是人少,他们八旗勇士依然是无敌的!
“那就跟本王冲!杀了蛮子皇帝!”硕塞一声之下。
两个牛卤的八旗步兵嗷嗷直叫的朝着正赶往昭陵的明军追杀了过去。
朱慈的明军便停了下来。
调转方向,列好阵列。
所谓的以逸待劳就是这样,纯步兵的鞑子,在追出了这个距离后,现在就是后悔的想逃回沈阳都已经不可能。
“跟我杀!”硕塞眼红了,明军已经近在眼前,硕塞呼喊着带头冲杀过去。
其他的八旗兵喊叫着鼓起勇气,一个个生龙活虎的看起来挺有战意,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在出了沈阳的那一刻,要么把朱慈的明军击溃,要么……全军覆没。
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敌人好凶猛,好凶残。
等待着硕塞过来的朱慈,立刻下令,分兵包抄侧翼,截断后路,合拢包围,正面冲击。
砍砍砍。
搞定收工。
一炷香,似乎也就那么多的事件。
打出了一波艾斯。
有些轻松……轻松的连朱慈也有些纳闷于八旗兵应该不止这点战斗力,虽然也就几百人,但对明军造成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在观察了地上的死尸之后,似乎也大概认识到了原因。
精锐白甲兵不过十几个,完全没有气候,死掉的士兵……又大多有老有幼,参差不齐。
并且……鞑清的重步甲兵,是配合着坚固的步战木车,来匹敌骑兵,硬冲敌阵的。
不过很显然……他们也没有。
这就是一伙被阉割过后的八旗兵……一群并非精锐的八旗兵而已。
感觉就好像在送死一样。
高杰献上了这伙八旗兵将军的脑袋,看起来是一个和朱慈差不多大的少年,但朱慈对蛮夷比较脸盲……还真认不出来是个谁。
如此无脑的来送死,要么是济尔哈朗的仇人,要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记下功,继续出发。”朱慈挥了挥手,距离昭陵已经不远,早点搞定收工才是。
……
沈阳城上。
一众的大臣几乎是全城目睹硕塞的败亡。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哪怕是主攻派也能猜的出来。
或许他们还存在着某种希冀,希冀着硕塞能依靠着悍勇,和对蛮子皇帝的仇恨,超常发挥。
但济尔哈朗本来就没打算赢,哀兵的结果,自然是必败无疑。
这样的失败,也是必要的,如今最关键的任务是守住沈阳,陵墓固然重要,但如果沈阳的活人都没了,又有谁来捍卫祖宗的荣耀。
大臣们都没有走,在北城楼上遥望着昭陵。
直到昭陵之中燃起了大火。
济尔哈朗,带头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太宗皇帝!非是奴才不救,实在是迫不得已!奴才发誓,他日必当为太宗皇帝报仇雪恨!”
济尔哈朗哭了,其他人不管真心假意,也都向着北方跪拜,跟着哭了起来。
范文程吐了口唾沫,抹在眼角上,哭的撕心裂肺。
……
盛京三陵中,规模最为宏达的昭陵,迎来了明军的铁骑。
大军开始有条不紊的对昭陵进行毁陵洗劫,屠杀的工作。
那些被赋予了使命的守陵人,组织了农奴们和守陵的卫兵进行着抵抗。
不过千余户的规模,挤出来的青壮屈指可数,卫兵又是很久没有操练上过战场,拿起武器后,看到明军就已经瑟瑟发抖。
一触即溃。
基本上比硕塞一群人还要不堪一击。
短短的时间内,鞑子的守陵一族被轻易的屠灭。
在他们的家室中,亦是搜出了大量的钱财和粮食,足够让大军吃穿不愁。
陵墓的开启工作相当简单。
黄太吉才死没不久,大福晋哲哲还没有嗝屁,在这种情况下,昭陵虽然修的很宏伟,却并没有封死墓穴。
以至于,在这个时间点烧陵的明军,可以轻易的撬开昭陵的墓关。
然后从中抬出了黄太吉的棺椁。
继而,将陵墓中的树木,砍伐一空,一把大火,将昭陵付之一炬。
毁陵之后,朱慈的明军满载而归。
财宝,粮食装载了好几车,浩浩荡荡的准备在济尔哈朗面前返回军营。
是的……朱慈现在入不了沈阳……但同样的,沈阳内的鞑子也不敢出城。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慈在外面为所欲为,却无计可施。
明军停了下来。
因为朱慈发现,北城大北地载门之上,济尔哈朗等主要的大臣,还在上面干瞪着眼。
于是乎。
后军把一口棺椁抬了过来,抬到了济尔哈朗等人能够看到的地方。
啪嗒一声。
棺椁落在了地上,金镶银边,上等的檀香木,还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那么一落下,无疑等于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在了鞑清大臣们的脸上。
那一口棺材无疑便是黄太吉的,此时已经被明军翻了出来,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开棺虐尸?
侮辱……彻头彻尾的侮辱,济尔哈朗干枯的老手捏在城垛之上,极力的对自己说,克制,克制。
或许他们猜的不错。
只听到朱慈的一声令下。“开棺!”
明军将士当着济尔哈朗的面,拿着工具,准备撬开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