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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重刑令的下达。
整个京城再一次运动了起来。
锦衣卫配合着刑部的衙役,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缉拿着一些铤而走险祸害百姓的罪犯。
“朝廷真的不会大赦天下了么?!”陈桂林的所在的讲报点,百姓们已经自发的聚集成了一处热闹的地方。
以底层的读书人和普通的平民集合在一起热论,有点类似于论坛。
作为坛主,陈桂林每次讲出一个邸报的主要内容时,下面便会就陈桂林所讲的内容展开讨论。
今天最震撼的内容无疑是重刑令的颁布,犯上一点小案子就可能直接杀头。
在这一点上,其他人倒没有怀疑,从西市口传来的消息,已经有好多人接二连三的,被砍了脑袋。
他们的罪行不过是偷窃,抢夺,伤人,等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受到的惩罚却是非常致命的。
任何一个皇帝登基后,马上便会大赦天下来争取民心,这在民间已经形成了定式,但新皇登基后,却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不但不赦天下……还弄出了一个什么重刑令,似乎一天不杀掉人,新皇就不自在啊。
新皇是个暴君,这在一些有自主思考能力的知识分子中是心知肚明的,但暴君就暴君吧,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问题是,新皇不但很暴躁,并且还要面子,还要让手下的人去忽悠百姓,把他塑造成一个仁君的形象。
不干还不行。
陈桂林作为主讲已经竭尽所能的为朱慈擦屁股了,然而让陈桂林感到难受的是,他帮朱慈来擦屁个股也就罢了,为何还突然tm的崩出屁?
对,所谓的重刑令,在陈桂林等一些读书人眼里就是一个臭屁。
陈桂林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人型空气净化器。
深吸一口屁,陈桂林拿着惊木拍了拍桌子。“圣上不赦天下,实乃天下贼匪昌盛,欲以重刑典之,威服教化……”
呃……编不下去了。
说的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当然会有一些人会站出来质疑。
“学生以为,圣上新为帝王,当效法圣人,以仁恩服天下,又怎能舍仁而就暴,重典而失德?”
一个士子忍不住对朱慈的重刑令品头论足道。
而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似乎都以一种死人的态度望着那个士子。
和他坐的很近的人甚至赶紧起身躲远一点。
这人新来的吧。
其他人心里如此想到,敢如此质疑圣上的人,要么是觉得命硬。要么是觉得命非常的硬。
尤其当不远处那个斜靠在墙边的锦衣卫,听到了那个士子的话后,便紧接着走了过去……又有活干了。
陈桂林叹息一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说那小子读书读傻了,愣了吧唧的不是作死么。
他已经习以为常,把压在邸报上的茶杯拿了起来,悠闲的品了口茶,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见到锦衣卫朝他走了过来,那个士子吓了一跳,他自问也没做什么错事,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哪里犯了法的。
锦衣卫也不搭话,直接将其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拳脚相加的重殴士子。
被打的士子抱头嚎哭,大声道。“你们……怎敢当街行凶……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士子的急声控诉并不能阻止锦衣卫的暴力,反而让其承受的拳脚越来越凶。
边猛揍,便恶狠狠的道。“老子就当街行凶怎么着?你不是说以仁恩服天下么?”
“用你的仁……恩服老子啊!”
重重的踹上一脚。
“恩服老子啊!”
陈桂林身边的众人都噤若寒蝉,同情般的看向那个被揍的士子。
这锦衣卫的大兵虽然很粗鲁,但他们的所做作为却看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对于暴徒用施以恩情方式,似乎还真没多大用。
反正他们不认为那个被揍的士子能用仁义来恩服这两个粗暴的锦衣卫。
“洪三,把他带给千总处置,回来记得稍几张饼子来。”觉得打的差不多的锦衣卫商量了一番,便将那个士子带走。
而此地更无一个人敢多加劝阻。
陈桂林觉得差不多了,便把茶杯放下来继续说了起来。“圣上为此,并非无仁,良民自当以仁恩教化,然暴徒残酷,则不在教化之中,我等即为万民,自当俯首于圣上而,又怎能诽谤圣上,怀疑朝廷?”
从锦衣卫的所作所为中,陈桂林找到了些灵感,把朱慈为何颁布重刑令给圆了过去。
然而像刚才那种质疑朱慈重刑令的人只是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的人因为朱慈重刑令的颁布,而对新皇感恩戴德。
南城的平民区,有几条地头蛇,其中王德,马万里最为有名,原本就靠着欺压百姓生活。
如今又仗着新皇的登基,未下赦令的空隙,对于百姓的勒索更加肆无忌惮。
竟然还发生了入户强抢民女的行为,有几家实在忍不住报了官。
王马被抓起来之后,并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还恐吓那几个报官的百姓。
以至于百姓们人心惶惶,真怕新皇大赦天下,王马又被放了出来,他们家很可能会被报复。
然而重刑令的颁布无疑让他们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随着西市口一个个罪犯的人头落地。
那些被恶徒所害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对于朱慈这个皇帝也更加拥戴了。
而朱慈就是需要他们的拥戴,京城中良民们的拥戴,而不是那些为非作歹的匪徒,利用朝廷的政策戕害百姓。
民心,永远都是执政者必须要抓住的东西,只不过对于民心,身为穿越者的朱慈和其他人有着不同的理解罢了。
所谓的重刑令,不过就是效仿某一时期的严打手段,在那之后,社会风气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善。
既然有先例,朱慈宰掉那些蚊虫便没有任何顾及。
随后的京城内,困扰孟兆祥的刑狱案暴增的问题顿时得到了有效的遏止。
只不过这种遏止是以西市口的血流成河为代价。
孟兆祥不禁感慨,圣上堪称千古暴君,然而为政却用着这种暴躁的手段将整个京城控制的井井有条,解决事情的效率高的吓人。
这到底是为何呢?孟兆祥有些想不通。
……
三月初十。
薛义成抵达山海关,与吴三桂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