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汉说着将乙汉朝身后一拉,就要朝王婆抢上。
没料甲汉还没弯下腰,手臂已被乙汉从身后死死拉住。
“你已明确表示过不干,这事应该让我来!”乙汉道。
甲汉挣扎着叫道:“你干吗?这关系到王婆生命财产的事,我能不挺嘴吗?快放开我!”
然而乙汉却死也不愿松手,于是二个恶汉你拖我拉、你争我抢地纠缠了起来。
“要不这样吧!”乙汉见甲汉不肯让步,便道:“这一次我来,下回遇到类似情况,小弟肯定让你……”
“笑话奇谈!这种百年不遇的事有第二回吗?”甲汉责问罢,接着道:“要不这样,我先你后。如果‘人工’了半天,王婆还那副死样,那就……”
“这不把当我傻瓜蛋了,没门!”乙汉坚决不答应地又和甲汉拉扯了起来。
“哎呀!火都烧到屁股上了,还在搞拔河大奖赛。”潘金莲着急得像蟋蟀一样跳了几跳,然后道:“要不这样!你俩像夫妻二人啃一只月饼那样,一人一口,我当监督员!”
再说那一直在装死的王婆,数次想“活转来”大骂二个恶汉一通。可她又怕前功尽弃。听到这里,便再也忍不住地在心里骂起了娘:“你二个猪狗不如的王八蛋,都想趁机吃免费的麻婆豆腐。这要在平常,我少说得每人收铜钱八文。这要是让他们得逞,可是一笔不小的经济损失!”
然而转念一想,王婆又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于是只得沮丧地心里道:“唉!谁让我处于装死状态呢!没法子了,现只能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任由这二个禽兽蹂躏了。”
潘金莲提出的“一人一口人工法”,虽得到了二个恶汉的一致认同,然而很快,二个恶汉又为谁来“第一口”争执了起来。
二家伙打的算盘都是:如果对方一口就将王婆“人工过来”,自己就会轮空。
就在甲乙二汉争得脸面脖子粗,眼看要翻脸之际,潘金莲又想出了个点子。
“你们不就是为了沾女人便宜吗?”潘金莲对寸步不让的乙汉道:“算了,你把王婆让给他,俺让你‘人工’,这总满意了吧?”
“满意!”乙汉大喜过望地叫罢,然后对甲汉道:“这样就公平了,这样我俩就能同步进行了。大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啥时将王婆人工活,我啥时将嘴巴挪开。”
“我反对!”甲汉吼道:“这根本不公平。”
“哎哎……怎么你又有意见了?”潘金莲奇怪地道:“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公平的吗?”
“这哪儿公平了?”甲汉指着王婆道:“王婆半老徐娘,又有遗传性慢性口腔炎,你又靓又嫩,还飘荡着留兰香。”
说罢,甲汉指着乙汉坚决地道:“要想我答应,除非我和他对换。”
幸亏王婆再也忍不住了。
“这二个狗 娘养的,竟然背地里说我老丑,嫌我有慢性口腔炎。我王婆再不赶紧活过来,对不起祖宗十八代!”王婆心里叫罢,突地睁开了眼睛。
见王婆睁开眼睛,潘金莲顿时大喜过望:“哇哇!王婆活过来了。
甲乙二汉则像听到了爹妈的死讯一样,脸上同时一丧,不由异口同声、懊恼无比地叫道:“哎呀呀!这下鸡飞蛋打一场空!”
王婆虽活了过来,但戏还得往下演。她假装不明白地摸着脸道:“哇呀呀!我的脸怎么会这么疼呀?哎呀呀!我这几天又没吃肉,这脸怎么胖起来这么多!”
说罢,王婆又假装莫明其妙地看着甲乙二汉道:“你……你们刚才在嚷啥?我……我怎么躺在地上……”
由于太过懊恼,二个恶汉此时的精力都集中在你一句我一语的相互责怪中。
“哦……想起来了。”王婆假装突然想起似的对潘金莲道:“潘……潘妹姑,刚才王臭婆我不小心得罪了美姑……我得……我得……”
心中大石落了地的潘金莲,已只剩下高兴。
“活过来就好、睁开眼就好、没蹬腿就好、能呼吸就好!快起来吧!”潘金莲只顾高兴地对王婆道。
王婆听说心中大定,这才慢吞吞地像是从阎王殿上偷跑回来似的从地上爬起。
潘金莲不大放心地问王婆道:“你……你不要紧吧?”
王婆故意耷拉着脑袋,似乎背上背着阎王似的有气无力地吓唬潘金莲道:“现……现在还不好说,从……从目前感觉来看,还……还随时可能倒下,并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潘金莲一惊道:“你……你这只是临时性回家?”
“是啊!估计这只是让我回来拿些换洗衣服、交待下后事。只要阎王爷的微信一到,”王婆抹了抹死鱼眼,装腔作势地道:“我……我就得上路。”
潘金莲着急地道:“那可不行,阎王爷又不是你领导,凭啥他一个微信,你就得执行?”
王婆显出快要哭的样子道:“在这美好世界上,谁敢反对阎王爷的指令呀!他要提着灯笼找上门来,我能不跟着走吗!”
“既然王婆还没脱离危险期,俺就得赶紧开溜,以免王婆见阎王的屎盆子扣到我脑袋上来。”想到这里,潘金莲对王婆道:“你执不执阎王指令跟俺无关。你就是把阎王殿当成想去就能去的公费旅游胜地,经常跑去游玩都没关系。反正这事跟俺毫无关联了。”
“看来这货的狠辣手,已被我的装死绝招化为天上的乌云。”王婆偷瞟眼潘金莲,心里得意地道:“你个潘贱货,跟我玩还嫩着点!”
说罢,王婆又装出随时会一个倒栽葱和阎王拥抱的模样,试探地对潘金莲道:“你……你的关……关机按纽好像还没按下?我……我还得跪下,继续死抽老脸吧?”
说着,王婆颤魏魏跪下,重又举起二只手掌,摆出抽嘴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