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大老远的看见李愔就走上前笑着打招呼:“梁王怎的这大中午得冒着太阳走过来了?可是有事找陛下?”
“确实有些小事想要麻烦父皇,父皇现在可有空?”
“嗨,陛下哪谈得上什么有空没空呀,这一天到晚的奏折都批不完,不过梁王若是有什么事儿,老奴就进去禀报一声,也当是让陛下得空休息会儿。”
“行,那就劳烦公公顶报一声。”
李愔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语气里的温和与尊重却是相当于与生俱来的,在这古代阶级歧视严重的大环境之下,就给人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想与之亲近之意,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但对于那些被压迫在底层的人来说他的不歧视甚至是尊重无疑是一抹暖阳。
林青看着梁王清澈是眼神,心中暗赞一声,笑得脸上皱纹都舒展了开来,道:“梁王有事吩咐老奴一声就行了,可当不起劳烦这二字。”
李世民在在太极殿里批奏折这批的是头晕眼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哪哪都疼,时不时的叹气,以前总羡慕帝王掌握天下苍生的生死之权威风不已,没想到真当上帝王,才发现生活也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美好。
自己这才三十出头的大好年纪,却过得跟个老头子似的,一天到晚的被困在太极殿批奏折,那些大臣也不怎么顶事,不管大事小事都往他这里上奏。
倒是也可以过过自己年轻时想想中帝王的潇洒生活,如果自己愿意做个昏君不怕被别人灭了的话。
一听林青说自己那个平常见了自己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想拔腿就跑了的儿子居然来主动找自己,一时也是有些好奇,道:“宣他进来吧。”
“儿臣见过父皇。”
李愔一进大殿,就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行礼,其实他的性子没有这么古板,在前世那十几年可以说他的性格是很跳脱的,但是只要在李世民的面前,他就条件反射般的变得恭敬老实,唯恐出现什么差错,就像一个被编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永远是同一个反应。
对于自己总是在李世民面前怂得一逼他也对自己不爽,作为穿越者居然这么没胆气,平白的让直播间那群观众瞧不起自己啊。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李愔就不得劲,虽然身体上老老实实的,但是那眼神里却对他没有半点敬畏,也没有什么父子之间的仰慕之情。
说好的渴望父爱呢?说好的期盼普通的父子之情呢?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以为你巴不得离我这远点才好。说吧今天来找朕是又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需要我给你擦屁股?”
“额,儿臣今日来找父皇,是有好事。”
李世民那是明摆着不信呐,嘲讽道:“你还能有好事?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从小到大做过一件好事?只要你能说得出来都算。”
这就尴尬了不是,前身貌似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当然也有可能曾经做过,只不过依着他前身的性子,估计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他融合了前身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好的事情。
这李世民也真是的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老是说话揭人短,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这不纯粹是要闹吗?!
李世民看见李愔尴尬的表情以为李愔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即就露着拍桌案,喝道:“逆子,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屁股又痒了是吧?”
经过李世民这么一提醒,李愔瞬间觉得自己屁股似乎又疼了,连连摆手快哭出来了,道:“父皇明鉴啊,这次真是好事,儿臣今天是特意来和谈一谈天下第一这半个月的收益,毕竟还有父皇您的两成在里面不是。”
李世民这才平静了怒火,重新坐在自己的案几前,轻松道:“就为这事大中午跑一趟?不就是点小钱,至于搞得这么慎重,朕就没打算真要你的,你自己留着花吧。”
李愔看着如此慷慨大方的李世民,心里有些好笑,印象中的铁公鸡今天居然一改常态,看样子前身以前对于李世民的印象有误差啊,既然李世民不要钱还愿意充当天下第一的隐身的靠山,那他自然就不客气了,挑眉道:“真不要?”
李世民不要二字差点脱口而出,看着自己这儿子的神色似乎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得那样,急忙刹住,瞪着李愔道:“不要…不要?怎么可能不要?儿子孝敬老子,老子怎么忍心拒绝你的一片好意呢,别卖关子了,趁我还有耐心赶紧说,否则板子伺候。”
得,你是我老子,你有理,没理也有理。
反正从古至今,中国上下五千年里老子打儿子也是一种深种人心的文化,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就比如“棍棒底下出孝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孩子就得多揍揍,要不然欠管教”,瞧瞧这些话说的,都造的什么孽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从孩子过来的,何必呢!
面对板子的威胁,李愔立刻就老实了,那种感觉他的屁屁再也不想体验一次了。
“回父皇,天下第一三月后半月以来,除去本钱和大家都工薪,纯利润有三千二百四十五贯。”
李世民顿时吸了口气吃惊的站了起来:“你刚刚说多少?”
“三千二百四十五贯。”
“也就是说,朕可以获得六百多贯?半月三千,一年近七万多贯……”李世民激动的满面红光,兴奋的走来走去。
看着李世民这样子,李愔小声提醒道:“父皇,你只有两成…”
李世民转头盯着李愔,露出吃人般的目光,吓了李愔一跳。
李世民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要一点了,他一个帝王的暗中支持怎么可能只值两成,至少得翻一倍,不至少得六成。
可现在只能光看着,总不能找自己这儿子再要,那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英明神武的形象岂不是没了。这可真是心痛死他了。
其实李世民这心理也好理解,贞观初大唐每年从各地收来的税收也就将近三十万贯,穷得整个后宫之中就连长孙皇后都带头织布卖钱,缩减用度。
而李愔一个饭馆一年就有七万,四五年就能有三十万贯,顶的上整个大唐一年的收入,李世民能不眼红能不心痛吗!
当然并不是大唐所有人都穷,那些国家级别的大商人,还有那些世家,那是超级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