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珞立刻道:“他不想的。他跟我说过,从来不想继承兄长称帝的心愿,他只想做个闲散王爷,逍遥过完这一辈子。”
秦纤勾唇,道:“我看司御天那孩子,也不像多么有野心的人。他跟邑天,是两类人。”
“秦姐姐,不如,今晚就留宿在墨阳阁吧。”叶珞发出邀请。
她看秦纤对邑王如此深情、如此怀念,自然想要成全秦纤,让秦纤有机会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多缅怀一段少年时候的美好时光。
“我倒是想。”秦纤美眸一亮,唇畔的弧度却有些无奈,“就怕邑王妃会倾尽全府之力,不顾一切地把我给轰出去。”
叶珞挤眉弄眼:“你还怕她?纸老虎罢了。”
秦纤哈哈一笑:“不是纸老虎,是母狗。”
叶珞竖起了大拇指:“正解!”
两人笑笑闹闹,一直聊到了后半夜,然后就在二楼的卧房歇下了。
竹屋哑舍二楼的房间,床榻很大,别说是睡两个人了,就是睡三四个人,也不成问题。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把邑天让给她。”
临睡前,秦纤仰躺着,美眸里充满悔意,看着天花板,喃喃着,“就算他从不把我当成女人,就算他只把我当做一个哥们儿、一个男人、一个战友,我也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恨我也好,厌我也好,我绝不会让他再娶安如夏。”
被子里,她的手,被一只小一号的手,给握住了。
秦纤转过头,与叶珞四目相对。
少女金色的瞳孔,宛若温暖的金色阳光,似是在鼓励她,安慰她。
“如果邑王在天有灵,听到你的祈愿,一定也会后悔当年放弃你。”叶珞幽幽一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秦纤唇角上扬,闭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了好眠。
五年了。
从来没有一夜,入睡如此之快。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一直在服药,她已经得了五年的失眠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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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秦老板没有离开。”
白秋跪在地上,恭敬地叩首禀报,“天兵阁的马车,依然还在王府的门口停着。”
安如夏一声冷笑:“看这架势,姓秦的似乎是打算在墨阳阁住下了啊,呵呵。好大的脸啊,住在我夫君的房间里,不要脸!”
白秋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主子发火的时候,是极为可怕的。
外人都道邑王妃是多么温柔娴熟的女子,但只有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知道,主子的本性,也是很要强的。
“秦纤啊秦纤,邑天活着的时候,你争不过我,邑天死了以后,你也别想争过我!”安如夏一副恨恨地表情,“你别想嫁给御天!不管用任何方法,我都不会让你有嫁给御天的机会!你还想跟叶珞平起平坐、共侍一夫?绝无可能!你们两个就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