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恩公死了?”
正在作画的江云流,听到下人的汇报,脸色苍白,手中的墨笔一顿,一大滴朱红的颜料,从笔锋滴落在宣纸上,好好的一副牡丹锦绣图,被朱砂晕染的仿若鲜血世界。
“你给我说清楚!”
江云流扔下毛笔,再也没了作画的闲情雅致,她默然揪住了仆人的领子,阴鸷道,“恩公坐拥碎金府,麾下有三名九阶高手,六名八阶高手,十一名七阶高手,还有七八十名四阶到六阶的高手,他怎么可能出事?”
仆人吓得哆嗦:“全……全部死了。”
江云流面色铁青,吼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仆人哽咽道:“是真的!二小姐,整个碎金府都被血洗了,府内一百多名成员无一生还。金爷死的尤为惨烈,被烧成了焦炭,一碰就成了灰烬,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江云流脑子里一片晕眩,眼前一懵黑。
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怕是要站不稳,当场跌倒。
“是谁干的?”
“碎金府无活口留下,凶手在夜里动的手,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没有破绽?!”江云流的声音一瞬间拔高了八度,“一整个碎金府,数百人丧命,对方没有动静?没有目击者?凶手肯定不止一人,还得拥有跟碎金府相当的实力!”
“云流,怎么了,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俊美的身影,从浮云阁的门口传来,一袭描金的奢华长袍,一头长发在阳光下泛着红棕色,用邪髅发饰随意束在脑后,来人正是大皇子莫邪。
“邪哥哥!”
一看到心上人,江云流的眼泪就飙出来了,飞扑到了莫邪的怀里,“呜呜呜——”
“怎么哭了?”
莫邪看到她的泪水,俊美邪佞的脸上并没有多出来哪怕是一丝温柔,“说说看。”他抬起手,用常年握剑而有些粗粝的指头帮她抹去泪水。
“金爷……我的救命恩人死了。”
江云流抬起无助的大眼睛,眸内水泽弥漫,“邪哥哥,你还记得么,两年前我去了一趟大漠,遭到沙漠土匪的袭击,是一位当地的胡人游牧民救了我的性命。他就是金爷。我把金爷带到了京城,给了他钱,他用那些钱在黑石街上开了一家碎金府。昨夜碎金府被歹人血洗了,金爷跟他一百来个胡人兄弟,全部死绝了。敌人太恶毒了,连个全尸都没给金爷留下,我……”
莫邪皱眉,阴测测道:“凶手胆子也太大了吧,敢挑衅江家?”
不把江家放在眼里,就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就是不把他莫邪放在眼里。
“查到线索了吗?”莫邪凝眉询问。
“没有线索。”这才是最令人沮丧的,江云流哽咽道,“那晚,没有任何势力冲入碎金府。”
“势力?不一定是什么势力。”莫邪沉吟道,“一两个圣级高手,就足以把整个碎金府全部歼灭。”
江云流大惊:“圣级高手?”她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