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小校来报:“刘备帐下薛冰趁曹操兵败时取了南郡!”周瑜闻言大惊失色,忙问:“荆州与襄阳呢?”那小校忙道:“亦入了刘备之手!”周瑜闻言更惊,道:“那薛冰使了多少兵马?竟将荆襄尽数夺了去?”那小校依旧低着头,答道:“六千!”此言一出,帐中诸人无不变色。周瑜更道:“原只道薛子寒乃一武夫,不想使兵之技亦至此。刘备得诸葛孔明和薛子寒,岂不如鱼得水矣?”
这时,程普出列道:“都督,还取不取南郡?”周瑜思量片刻,对那小校问道:“薛冰取了南郡多久?刘备此时却在何处?”那小笑忙回道:“曹操刚败,南郡便被薛冰袭了。而后不过半日光景,荆襄具被薛冰取了!”帐中诸人,脸色急变,程普更道:“区区六千兵马,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尽取荆襄?你可探的准否?”那小校忙道:“薛冰取了南郡,得了曹仁兵符,遂假传调令,调走了荆襄之兵,这才使人袭了二座空城!”
周瑜又急问:“那刘备现在何处?”那小校道:“已到了荆州城中了!”周瑜闻言叹道:“晚矣!晚矣!”程普在旁说道:“都督何言晚矣?且给普一支人马,今夜定教都督于南郡城中安坐!”周瑜止之曰:“薛冰取南郡久矣,今诸葛孔明已回,定防范我等袭取南郡。此时进兵,乃是自取其辱!”程普闻言,默而不语。
这时鲁肃道:“曹操虽新败,然其根本未动,手下兵将无数,与我等正僵持间。今荆襄既已叫刘备拿了去,都督不若退兵,免伤了两家和气,以期共御曹操。今主上欲取合肥,都督不若尽起精兵,助主公取了扬州,亦为大功一件!”周瑜闻言,道了句:“荆州乃江东之门户,早晚必取之。今且看在两家同盟,且叫刘备暂居,我等他日再图!”遂下令退兵,大军往合肥方向而去。
再说刘备这方,诸葛亮算准了曹操的逃走路线,一路上令赵云,张飞,关羽先后拦了一阵,给薛冰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是以曹操逃到南郡时,城池已入了刘备之手。而刘备则和诸葛亮赶至荆州,望各处分派兵马,又令人取回薛冰,陈到。
此时众人齐聚荆州城,刘备望着这些个文臣,武将,又坐于荆州城中,心中大喜,各自封赏了一番。此时诸葛亮道:“今主公取了荆襄,周瑜必心中不忿,需早做安排,以防他偷袭南郡。”恰于此时,一小校来报,言:“江东孙权引大军攻打合肥,着令周瑜引军去助。周瑜得令,遂引大军望合肥去了!”
诸葛亮与刘备尽皆愕然,刘备望了望诸葛亮,似是在询问,诸葛亮道:“想是周瑜得知荆襄已尽入我手,遂引兵退去了!”刘备道:“想来是周瑜还念着双方同盟之谊!”诸葛亮笑道:“不然!乃是周瑜心知,若与我方开战,必叫曹操拣了便宜!遂去取扬州去了。”
刘备与诸葛亮在上面这一席话,薛冰却是听得清楚的,他听闻周瑜退兵,心里还纳闷了好一阵子,暗道:“这周瑜怎的说退就退了?真是奇了怪了!”转念又想道:“周瑜不袭南郡,便没受箭伤,既然未受这伤,想其不会被诸葛亮给气的箭疮迸裂而死了。”一想到周瑜死不了了,也不知是该为这个英才不会早逝而欣喜,还是为了主公又多一强敌而愁苦。
待众人散去,薛冰刚要离去,却叫刘备给唤住。“此次能尽得荆襄,子寒居功至伟,我欲与子寒,孔明畅谈一番,不知子寒可愿?”薛冰忙道:“实乃冰之幸!”遂随着刘备望内厅而去。
到了内厅,刘备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自坐于上首,一侧坐着孔明,另一侧便是薛冰。刘备见众人已坐好,遂道:“今能败曹操,取荆州,全仗二位,备先敬二位一杯!”遂将杯中酒水饮尽。二人闻言,忙道不敢,遂将面前酒饮下。此时,糜夫人却从后面转了出来,提酒壶将众人杯中酒尽皆满上,薛冰与诸葛亮忙起身相接。糜夫人举杯对薛冰道:“那日多仗薛将军,妾身今日专程来谢过将军!”薛冰忙道:“护主母周全,本就是臣下之责!”然糜夫人坚持要谢,薛冰遂半侧着身,算是受了。糜夫人饮过一杯,遂又转入后堂,内厅之中便又只剩得三人。
刘备又道:“今既取了荆州,这治理之事,尚需二位多多出力!”遂向诸葛亮请教良策,诸葛亮似早有准备,立刻便说出许多建议。薛冰在旁听得,竟然还有当初自己与诸葛亮谈话时提过的几条建议。
果然,诸葛亮答完后便道:“这其中却也有子寒许多功劳!”刘备闻言一愣,道:“却是怎讲?”诸葛亮道:“例如这置办学校,便是当初子寒与我闲谈时所说,亮觉甚为合理,遂提了出来。”刘备闻言道:“不想子寒竟还精通政事!”薛冰忙应道:“皆胡乱之言,叫主公笑话了!”刘备道:“子寒谦虚了。”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子寒那练兵之法,不知可否教于他人?”薛冰道:“有何不可?”刘备喜道:“子寒练兵之法所练尽皆精兵,我欲让全军效仿,这些日子,却是要劳烦子寒了!”薛冰忙应了下来。
刘备又与诸葛亮谈了许多政治上的事,薛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便不插话,只坐于一旁喝酒,不过刘备是不会这么冷落他的,不时的提些军事上的事,与薛冰攀谈。是以这一番下来,倒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直到下半夜这才散去,薛冰向诸葛亮与刘备告辞后,向自己的府邸行去。那是刘备专门安排给他的,倒是离刘备的府邸相距不远。此时不过行得片刻,便已到了家。
行至卧房处,却见房中灯火具燃,心下奇怪,却不知是何人在。遂推开房门,仔细打量。这一打量,差点将魂都吓得飞了。只见孙尚香坐在塌上,望着那摇曳着的灯火出着神,浑然不知他已回来。
“咳!”轻咳了几下,提示对方自己的存在。孙尚香闻得声响,转头来望,见薛冰回来,道:“怎的才回来?”薛冰道:“主公将我留下,商谈要事!”转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的不在驿馆歇息,跑我这来做甚?”孙尚香闻言,神色黯然,道:“我明日便要回江东去了。”薛冰闻言,道:“啊?要回家啦?要回家了怎么还这般不开心?”他本来闻得孙尚香要走,心里念道:“可算要把这位大小姐送走了!”但是却不知怎的,一想到见不着这位大小姐了,又觉得心里闹的慌。
这时,孙尚香道:“我要走了,你很开心吗?”薛冰忙道:“不开心,不开心!”第一句本来是应付的口气,待说得第二句,便好似真的不开心了一般。然孙尚香却道:“我知你心里定开心的要死!没了我在一旁捣乱,你心里一准觉得轻松了许多。”薛冰不语,孙尚香续道:“反正我明日便要回去了,今夜你且陪我一夜,好吗?”薛冰闻言,大惊失色,暗道:“她这是在勾引我?我上是不上?”他这边还在挣扎,却见孙尚香从小桌上端起一杯酒,道:“今夜陪我饮上一夜……”薛冰这才发现,原来早就准备好了酒菜。人家孙大小姐说的陪上一夜,却是要陪酒陪一夜。
薛冰一脸尴尬的上了塌,心中暗自责怪自己道:“你怎的这般龌龊?脑里就想不得别的?”忙端起酒杯,对孙尚香道:“今日便陪尚香喝上一夜,算是为尚香饯行了!”手一抬,将杯中酒水尽数饮下……
次日,薛冰睁开自己的双眼,却觉得入手之处一片柔软,然脑袋昏昏沉沉,却想不出是个什么物事,待摸了一会儿,突觉不对,脑袋也渐渐清醒了些,想起了夜中之事。昨夜与孙尚香于房中饮酒,饮到凌晨,孙尚香先是倒在塌上睡的死了,他却是也忍不住,同样往塌上一倒,睡了过去。
想到此处,薛冰突觉情况不妙,暗道了句:“莫不是?天啊!千万不要!”忙睁开双眼去看,正见到孙尚香一双大眼正挂着泪珠望着自己。见了此景,薛冰只觉得天崩了,地裂了,自己的前途完蛋了,怕是刘备和孙权都要拿着菜刀追杀自己了。
这时,薛冰突然发现,两人虽然衣衫凌乱,却还穿戴整齐,这好似见到一道曙光一般,暗道:“莫非?”连忙查看身上衣衫,发觉未曾脱下过,这才放下了心,念道:“还好,还好!”
孙尚香却突然起得身来,对他道:“甚么还好?”薛冰笑道:“还好未发生什么!”孙尚香闻言,泪珠却是滴了下来,对薛冰道:“什么未发生什么?你那样对我,却叫我以后怎么办?”薛冰一愣,问道:“我哪样对你?”话一出口,突觉不妥。只见孙尚香瞪大了双眼,一脸怒气的对他道:“你那般轻薄于我,叫我以后怎么办?难道你想赖帐不成?”薛冰闻言,突然想起是才自己的手似是摸了什么不该摸的物事,只觉得刚见到的一抹曙光,被一只巨大的母老虎给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