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递给苏木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她到是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苏木,毕竟押送税粮是大事,万一一时疏忽,出了纰漏就是大错。
“候爷,你出发的日子定下了吗?”秦苗苗的估算一下时间,在这几天里搞一波事情,最好让苏澈和他的党羽都无暇顾及苏木才好。
苏木将秦苗苗揽进怀里,语气带着些不舍:“下月初便走,还有几天时间。苗苗,你这段是日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就跟父皇提赐婚的事情。”
窝在苏木的胸膛,秦苗苗表示不屑,你那个老爹狡猾的狠,似乎觉察出自己在算计他,说好的恢复她皇商资质也没了下文,看来还得靠自己:“我也舍不得侯爷,所以您一定要尽快回来,免得我担心。”
二人腻歪了好一会儿,腻歪的秦苗苗都不不想让苏木离开了,就在二人你侬我侬的紧要关头,苏木的属下急匆匆赶来,说是皇上急诏。
无奈只得放苏木离开,而她则辗转半夜才入睡,她在想什么是能将大皇子,极其一票党羽牵制住。
不过好在她是一个坏女人,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损办法。
在苏木离京的前三天,城里发生了一件小事,但是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就晕酿成了一件惊天大案,惊动了皇上,引得龙颜大怒。
大皇子已及各路大臣乌压压跪了一地。
起因是一名新上任的官员他的夫人向长安知府状告自己的相公,她的相公做官以后抛弃糟糠之妻,休妻弃子令另娶其他女子。
按照办案程序,有人告状,知府就要追查,结果一路查下去发现这名男子的官位不是考取功名继任,家中祖上也无人在朝为官,是自己花了银子卖来的官。
买官卖官为大罪,知府不敢再趟这浑水,直接上报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一路调查,发现此案牵连甚广,拟了奏折承报圣上。
苏澈辅政,奏折会从他这里过目,他无法判定解决的事,才会呈报给皇上。
苏澈在看到奏折的时候手都是抖得,这些年他府上的一半花销怕都是这卖官得来的。
这奏折他是万万不敢递上去的,他的父皇最忌讳的便是权位的掌控,要是知道自己卖官,非得撤销了自己的辅政之权,到时候在和苏木争他便败了一节。
他本以为将奏折压下就会瞒住此事,结果第二天皇上竟然知道了此事。
将所有的吏部官员统统叫到了长青殿。
苏祖尧黑着一张脸,看着跪了一地的吏部官员呼吸急促,大声斥问:“说话!这么都不说话了?”
以苏澈为首,所有的官员跪了一地,一个个全都战战兢兢的覆在地上,不敢起身,头都不敢抬一下。
苏祖尧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锁在苏澈身上,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寒意刺骨:“大皇子,你说,这案子这么处理?”
苏澈将双臂伏得更低,额头都要贴在了地面上:“儿臣无能,此案事关重大,请父皇定夺。”
手里的奏折狠狠的掷了出去,正好砸在苏澈的珠冠之上,咆哮着开口:“你无能?你都要只手遮天了!大理寺的奏折你也敢拦?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
苏祖尧被气的狠了,刚骂了几句就开始剧烈的咳嗽。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澈,满眼的愤怒。
苏澈跪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辩解,父皇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此时唯有俯首认罪,多说一句,都会引起他更加的不满。
见到苏澈一言不发,苏祖尧气势汹汹的走到殿中间,来回踱了两圈,最后在吏部尚书崔之霖的面前停住。
崔之霖为人圆滑,没出这件事之前很得苏祖尧欢心,不过今非昔比,苏祖尧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崔尚书,说说吧,这几年赚了多少?”
苏祖尧的话犹如一击惊雷,震的崔之霖浑身一颤,偷偷瞥了田侍郎一眼:“吾皇圣明,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啊!”
“哼,不知情?你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官员任职调度,竟然对买卖官位一事毫不知情?那你这吏部尚书的位子干脆不要再坐了。“苏祖尧说的轻描淡写,可吓得崔之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这一辈子苦心经营才趴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因为这一件事就让他这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他如何甘心?
“臣知罪,臣一定严查此事,臣……”他的一番忠心还没有表完,话就被苏祖尧打断了“让你去查?朕还没老糊涂呢!从今日起,暂停所有官员调度!吏部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停职,接受大理寺审查。”
苏祖尧目光如猎鹰,环视着跪在殿前的所有人,声音阴狠,出生警告:“畏罪潜逃者诛九族,斩立决!”明明几十人跪在殿中,屋内却静的落针可闻。
“大皇子留下,其余人下去。”
苏澈跪在地上像座雕像一般,不敢有任何动作,心里却还翻江倒海,紧紧握着的拳头揭示了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澈儿啊,你今年多大了?”众人散去,苏祖尧再开口时没了刚才的那番怒气,语调稍稍平和了一些。
苏澈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急忙回答:“回禀父皇,儿臣今年刚过而立,三十有一。”
苏祖尧了然点点头:“三十有一,正当壮年,为父有一句话要说给你听,希望你听了以后一定要放在心里。”
说罢,走到苏澈面前,屈膝蹲下,与苏澈平视,看着他的眼睛,语调分外平和,带着父亲对儿子慈爱:“澈儿啊,你还年轻,珍惜眼前,也心疼心疼父皇,别做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来。”
一击重创砸在苏澈心头,吓傻的他直直的看着苏祖尧,忘记回话。
“回去吧,我不宣你就待在府里,不要进宫来了。”苏祖尧负手走出了长青殿,没在看苏澈一眼。
大皇子书房内能砸的都砸了,田侍郎站在一旁看着苏澈发泄,也不出言劝解。
院外的婢女仆人听了书房里的动静,知道今日大皇子动了雷霆之怒,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除了当值的在门前守着,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
砸也砸了,骂也骂了,苏澈作了一阵,也累了,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不然我都将奏折扣下了,大理寺卿怎么又会另备一份儿直接带去朝上!”
相比苏澈的气急败坏,田侍郎镇定许多,完全不似在朝堂上那么惶恐:“皇子您息怒,为了这点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苏澈听了田侍郎的话,非但没有息怒,反而火气更盛,蹭的从椅子上做起来,几步踱到他跟前:“你跟我说这事小事?父皇已经将我禁足在府内了!”
“皇子稍安勿躁,皇上只是因为你私扣奏折而将您禁足,并未提及卖官一事与您的联系,所以皇子大可不必为此着急。”
“你以为父皇不提便是不知道我与这案子的关系吗?他一向心思缜密,怎会猜不出我是出于自保的目的而扣下奏折。”他太了解自己那个爹是个什么性子,这件事恐怕他是难辞其咎。
苏澈着急,田士郎却不急,一派轻松自在:“皇子非也,若是放在一年前,皇上龙颜不悦,也许会治您的罪,但是放在今时却是不会。”
苏澈不明就里:“为何?”
“因为武安君回来了,他未回来时皇上会忌惮您势力日益壮大,定会寻找机会打压,但是武安君一回来,皇帝就轻松了许多,他只须制衡你们二人即可,小打小闹他会视而不见,闹出大动静他惩罚你们二人也会考虑牵制问题,所以近日武安君不出纰漏,皇上也不会重罚您的。”
苏木出发的前一天,秦苗苗亲自去了一趟君侯府,瓶瓶罐罐的药粉丹丸给苏木带了好些,这一路走过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难免心中牵挂。
苏木毕竟一个男子,对秦苗苗给他准备的大包袱嗤之以鼻:“苗苗,我一个男人出门在外,瓶瓶罐罐的带着这些东西合适吗?”
秦苗苗白了苏木一眼,不识好人心:“哼,有什么不合适的,也不让你整日背着,放在车里还有何抱怨的?”
苏木刮了一下秦苗苗的鼻子,一把将她抱坐在腿上,妥协到:“好好,苗苗说带着就都带着,不过这次应该会比较顺利,大皇子那边出了事情被父皇禁足了,应该无暇顾及我了。”
秦苗苗有些臭屁的看了他一眼,颇有邀功的意味:“现在你借他胆子他都不会再给你使绊子了,他巴不得你,顺利完成,记个大功,这样他也安全一点。”
苏木点头,他虽赞同秦苗苗的说法,但是眼神中却还浓浓的落寞之意,他们的父皇把他们兄弟二人当做工具一养互相制衡利用,这让他如何不伤心,可是自己偏偏又不得反抗。看出苏木的落寞,秦苗苗忍不住安慰:“你要万事小心,更要早去早回,我在京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