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无数郎中和虎贲卫士执戟护卫,那是一个盔鲜甲亮、精神抖擞,尽显皇家威仪!
忽然间,一声尖锐的传呼声撞入大殿:“陛下驾——到——!”霎那间,众臣拜伏:“臣等恭迎陛下!”
扶苏面色沉稳,穿过长长的水间皇道,直上陛阶,登临皇座后挥了挥手道:“诸卿免礼!”众文武闻言,这才敢抬起身来,俱各稳座!
扶苏扫视了一下群臣道:“今日联召集朝中所有六百石以上官员前来议事,想必缘由诸卿都已经听说了吧!联就不再多言了,只是想问一问诸卿,对此我秦国该如何应对?”
当下有方奇出列道:“陛下,匈奴狼子野心,前番屡寇我边疆,幸为先皇逐退,今重立单于,恐有再犯边疆之危,故臣建议宜及早备战,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扶苏点了点头道:“正是,治国宜从危,万不可掉以轻心,但不知方卿有何良策?”方奇道:“陛下,臣不通军务,只能向陛下出点内政方面的建议。两国开战,首先打的就是钱粮、后勤,故臣建议有三:
一、我国内战方毕,百业刚苏,无论百姓还是国库多无余粮,所以应首先命各地整修水利、鼓励耕种,并将我大秦先进的农业管理方法迅速向全国推广,以尽快屯积足够的粮草;
二、打仗要钱、奖励将士们也要钱,而我国现在缺的便是钱,但亦不能采取向百姓加赋这样竭泽而渔的方式,而应鼓励工商以及将盐、铁、铜、蜀锦等产业收归国有,以尽快在不伤及民本的前提下聚集起足以一战的钱帛;
三、光有钱有粮还不行,后勤无保障同样会扯军队的后腿,故臣以为应立即征发部分民夫并调动已经基本完成剿匪的各地军队修复在战乱中受损的直道、驰道以及各条道路、水道。以便国家钱粮能够损失最小、而又最快地运抵前线!臣提此三点请陛下斧正!”
扶苏点头称赞道:“方卿所言奇是,萧相、范相,汝二人想必听得明白,速和属下拟就详细章程交由联审阅,然后推行天下!”“是,陛下!”萧何、范天石领命。
扶苏又问道:“还有哪位卿家有奏?”有张良同列道:“陛下,臣认为方大人所言三条虽好,恐怕仍难以在短期内筹集到足够地钱粮进行备战,所以臣虽不是文臣,但亦有一条税改之策供陛下和诸位同僚考虑!”
“噢。子房说来?”扶苏精神一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没钱是打不了仗地!
张良正色道:“自古以来,官绅一体不当差、不纳粮,臣认为这十分不妥,这地是官绅得多、这钱也是官绅得多,凭什么要让百姓们出粮出差拱卫国家,而官伸们就可以坐享其成呢!?所以,臣建议举国上下所有官伸都必须按比例当差、纳粮,这样一可平百姓之怨、以示陛下天下为公之意。二也可以尽快地筹集到足够的钱粮和差役用于备战!请陛下圣裁!”
此话一出,不仅扶苏吸了口冷气,便连殿上的文武也是大哗。纷纷嚷嚷地议论起来。
中国自古以来,这官伸就是中国的特权阶级。不当差、不纳粮,所以即便百姓再穷、国家再赛,官伸阶层也依然过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故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语!这也是为什么张良一提出这个建议来,殿中无论文武俱各大哗的原因!
扶苏心道:“按理说,张良的这个建议真的是缓解目前国家财政困难状况的良方,但是必将遭到整个官伸权力阶层的重重阻力。恐怕难免又是一场刀光剑影、口诛笔伐!历史上,清雍正帝彻底推翻了官伸不纳粮、不当差地制度后,几被儒家卫道之士斥为荒淫无度的不世暴君,可谓代价惨重!自己应不应该这样做呢?”
扶苏考虑半晌,忽地挥了挥手,众文武很快静了下来,看扶苏如此回答。扶苏看了看张良,张良也直盯盯地看着扶苏、还悄悄眨了眨眼睛。扶苏顿时明白了张良的意思:本来张良就有遁世之念,是扶苏硬将他留下来的,所以张良现在也是滚刀肉,什么都不怕,只要与民与国有利的事情他都敢提,也不怕得罪人,大不了拍拍屁股归隐山林,反而落得个清名和清静!
扶苏笑了,心道:“张良,你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不惜挺身而出,与整个官伸阶层对抗,那么联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落在你的后面!”于是,扶苏正色道:“诸位爱卿,联认为子房所言有理,有意准奏,诸卿以为如何?”
众文武俱惊,心道:“陛下何等聪明之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萧何也是面色沉重,闻言起身出列道:“陛下,此议虽好,但阻力之大也必将世所罕见,昔商殃之变法严厉至极,却亦未敢过于触动官绅阶层之利益,所以尚请陛下三思!”
扶苏闻言感慨道:“正如子房所说,钱是官伸得多、地也是官伸得多,所以保家卫国他们也应该多多出力,怎能把这个重担都压给百姓身上呢!?联已经痛下决心,无论阻力有多大,从今日起,所有官绅都必须当差、必须纳粮!”
朝中一片寂静,似乎对扶苏这样快便痛下决心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萧何也有些愣了,他本以为扶苏会认真考虑一下,却没想是这般的雷厉风行,顿时有些头疼道:“陛下,这……”
扶苏挥手阻止道:“萧卿不必再言,联决心已定!官伸阶层的特权享受得太久了,也该让他们走下神坛了!其实联就是官伸阶层最大的头子,所以第一个开刀地便应该是联!主薄詹事何在?”“臣在!”有一人从扶苏身侧站出!
“从今日起,联亦实行年俸制,因联之特殊地位。故除正常公用之度由国家负担外,联之私用年俸为每年三万石,其中二成交归国库、以为联之国税!后宫其余诸嫔妃、皇子、公主,俱各设立相应私俸制,无故不得超支!另由于皇族的特殊地位,故赦免差役,但每年须出私俸的二十之一为抵偿!”扶苏脸色平静地说出了一番震惊天地地话语!
殿中一片哑雀无声,便连张良也愣在当地。众臣俱各惊愕地咽了口唾沫,心道:“天啦,皇帝也要交税。皇帝也要设立年俸,这岂不是翻了天了!”但是,众文武也看到了扶苏进行税赋改革的坚强决心!
有人心中不服,心道:“你是皇帝,什么公用、私用,谁敢和你计较,还不是我们要大出血!”以便有人相询道:“敢问陛下,皇室何为公用?何为私用?”
扶苏正色道:“公用者国家公务之用也,比如说祭天祭祖、皇宫地维修与保养费用、朕地保卫和出巡费用、宫中宦官和宫女等人的日常开支、欢迎外国贵客以及因公会见国内官僚及士民的费用等!私用者,朕私人之用度也。如联地日常饮食、服饰鞋帽,当然龙袍和皇冠这些东西不算,还有联私人购买物品及赏赐非国制应赏之人的费用。另外还有联本人的寿诞之用等,皆由联私俸中出!其余皇族亦是如此!当然。如果诸卿认为联或皇族将某些私用错加到公用上去,日后诸卿可以提,联一定改正!”
众朝臣哑然,知道扶苏是玩真的啦!
萧何和范天石相视苦笑。范天石道:“陛下,如此岂不让陛下委屈得很,而且寿诞等礼节不隆,岂不有损国威?”扶苏正色道:“只要国家强盛。联委不委屈,这无所谓,而且联想只要我大秦文治武功皆冠绝天下,即便联只用一钱做寿,天下又有何人敢笑我大秦无威!?各位爱卿,联地俸禄三万石!已是普通百姓数千户年入,足足有余了,应该不会丢了国家的面子,诸卿放心好了!如今既然联已经以身作则、做出了表率,那么诸卿自己呢?”
张良现在是对扶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当先一拜道:“臣亦随追随陛下,纳税交差!”张良领了头,诸文武一阵沉默后,很快萧何、范天石、方奇、郦食其、蒯通、韩信、蒙恬、李信等重臣俱各表态支持,诸文武见这些朝中大佬也都屈服了,亦只好点头同意!
不是吗,皇帝都以身作则了,你不同意,你岂不是比皇帝还谱大!何况如今国家初定,众文武中多是开明之人,所以虽然自身利益有些损失,但多还能接受!
扶苏面露微笑,点了点头道:“很好,诸卿不愧为国之柱石,颇有忧为忧民之念!这样吧,联和皇族的税率定为以十税二,抵差之税为二十税一,以做为国民表率;而文臣地税率定为以十税一,抵差之税为三十税一;武将因为国血战,多要出生入死,所以抵差之税免,国税为十五税一!而各地豪伸士伸的税史吗,既然他们无官无职、为国家又做不了多大的贡献,就让他们和联的税率一样吧,想必不妥屈了他们!”
扶苏这里玩了个花招,首先最优待武将,只收很少的税率,这样兵权就应该很稳定;再次优待文臣,他们掌握国家机器和宣传喉舌,税率较低,亦可以平静接受以尽量保持稳定;至于那些地方的土豪士伸们,既无兵又无权,只好让他们多交点钱了,反正让他们造反,百姓们不答应,文武朝臣们也不会为了这点钱和朝臣翻脸!这也是帝王的权谋之术——分化!
果然,文臣武将们听到扶苏上下牙一张,便将他们的税率订得十分优惠,心中盘算一下,觉得勉强还能接受,便也心平气和了,毕竟皇帝交得还比他们还多不是!尤其是武将,十五税一,毛毛雨而已,更是一脸的不在乎!
扶苏心中却在暗笑:“你们都别不在乎,这笔钱每年算起来。可也是相当吓人的数字呢!哈哈,赚到了!”
这时,张良忽道:“陛下,虽然有陛下以身作则,但地方上地安定也不可不防,所以应立即派出使者分赴各地,一则晓喻百姓陛下天下为公之义举,二则以理安抚地方士伸。另外,应立即命‘秦风’加强哨探,将某些不安苗头尽早扼杀;同时各地驻军应全面戒备。随时准备出兵平乱!臣想如此多管齐下,天下应无人敢有何异动,待大势已定,更是无须多虑了!”
诸文武心中暗惊:“这张良可真是心黑手辣,看样子以后不能得罪他,否则倒霉的日子不远!”
扶苏点头道:“既如此,范卿、萧卿、子房,你们三人便立即传令各地府衙、驻军以及‘秦风’,无论此次赋税改革有多艰难,亦必须坚持到底!”“是。陛下!”诸人应命!
扶苏又想了想道:“韩信,你即日领五万禁军坐镇关东之中枢大梁,务必保正关东之稳定!”“是。陛下!”韩信出列领命!
扶苏心中估计一下,经过这几条措施再加上正在迅速恢复的国力。三五年内应可有发动一场与匈奴地大规模绝战的财力,不由得顿时轻松了许多,又问道:“适才所言皆为内政,那么军务和外交方面诸卿可有什么好地建议?”
李信闻言出列道:“陛下。臣认为战胜匈奴地要旨,在于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所以臣建议,近年内应积极筹措战马。建立一支大规模的精锐骑兵以备用!”蒙恬闻言道:“不可!陛下,如今国家财力不富,而筹措战马耗用极巨,必给国家增添巨大负担,所以臣认为还是多发展步兵,再辅以适当骑兵,以拒匈奴。臣昔年逐匈奴出河南,亦是凭此!”
李信闻言反驳道:“蒙将军,若我军以步兵为主,在机动性方面就根本比不上匈奴兵,只能采取被动地防守反击战略;而且亦不能深入草原、追歼残敌,这样如何能彻底剿灭匈奴!?又如何能彰显我大秦不世军威!?”
蒙恬摇头苦笑道:“我不是不知道骑兵的好处,但是国家如今哪有财力建立一支和匈奴匹敌的的骑兵啊,要知道一名骑兵地费用几乎相当于三名步卒的开支啊!”李信闻言也有些为难,建骑兵缺钱,不建骑兵想彻底取胜又很难,不由得只能目视扶苏,看扶苏如何应对!
扶苏想了想,说道:“其实要想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而又少花钱也不是不可能,联有三个方法,诸卿可以考虑一下。
第一、在全国推行马政,百姓如有养马者,国家可给予一定程度地税赋优惠,或是减免差役;另外,鼓励全国适合饲养战马的地段建立大规模的养马场,如邯郸、右北平、河套一带,国家与以大力支持,扶植起本国强大的养马业。
第二、与对我国尚还友好的东胡建立友好的外交关系,两国两式建立通商制度,以我国之盐、铁、丝绸等物换取他们的战马,这样两国互通有无,比单以金钱购买或走私马匹要节约很多!而且亦可以让我国和匈奴万一交战时,他们至少采取中立的态度!
第三、我国之西方有国曰:大月氏,这是一个国力相当强大的游牧民族,他们和匈奴有解不开的世仇,而且一向对我大秦秋毫无犯,但遗憾地是因翰海阻隔,双方基本没什么交往,只有偶尔一些商队穿行于两国之间!所以,我国亦可遣使与月氏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一则在商业方面互通有无,二则也可结成战略上的盟友、合击匈奴!
这样一来,我国不仅仅可以花费较小的代价获得丰富地战马资源以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二则也可以改善我国周边环境、无后顾之忧地和匈奴决战!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众人大喜,韩信亦点头道:“陛下圣明,如果有大月氏和东胡从旁牵制匈奴,我大秦再有一支强大地骑兵,那么我国至少已立于不败之地!”
郦食其当即奋勇道:“陛下,臣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前往东胡,说动两国友好及通商!”扶苏笑道:“此重担亦非爱卿莫属,那爱卿便及早做好准备,待时机成熟,便立即出使东胡!”“是。陛下!”
扶苏又道:“不知何人敢出使大月氏,开两国邦交之先河?”众文武互相看了看,无人应诺:众人一则畏路途之苦,二则对大月氏毫无了解,皆不敢答应,怕万一完不成使命,岂非出丑又露乖、吃力不讨好!
扶苏脸色有些不悦,心道:“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张骞呢,要是有了他,休说一个大月氏了。就是更遥远的西域也都去得!”
忽地,范天石道:“陛下,昨日您让臣寻找来往西域的商贾,臣询问过‘秦风’官员,又查阅了一些秘档后,决心向陛下推荐一人!此人咸阳人氏,自祖父起家族便来往于匈奴和西域,以我国之盐、铁、丝绸等物换取其国马匹,然后卖与我军中。可以说此人深通大月氏情况,而且和其国一些贵族颇有一些交往。更兼此人年青奋勇,不仅足智多谋、且有爱国之心,应可当此重任!”
扶苏大喜:“吾之张骞原来在此!”忙道:“此何人也。速速召其前来见联!”
范天石道:“此人姓张名迹,陛下如要见他。臣可速速令他前来殿前相见!”
扶苏想了想道:“这样吧,汝等先各自回去,将适才方卿所述三条内政良策以及税赋改革并推行马政拟定一个详细的条阵来,联批准后立即在全国推行!郦卿则要认真准备好对东胡出使地准备。务必万无一失!还有,蒙恬将军速离京城,奔赴九原,以坐镇北疆!至于张迹。范卿可带无心去传他到南书房侯驾!”“是,陛下!”诸文武领命,依次退下,各忙各的去了!
扶苏匆匆回到南书房,乖巧地吕雉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在等侯了。原来这项工作一直是由皇后来完成的,但也不知道吕雉和皇后王瑕如何说,竟让王瑕一心一意照抚皇子赢则去了,便将每日在南书房服侍扶苏的任务交给了吕雉。对此,扶苏也没有什么表态,毕竟吕雉远比王瑕乖巧,有她在身边,也更舒服一些,当然,干政是不可地!
扶苏在吕雉地服侍下匆匆吃完了早饭,然后擦了擦嘴,笑道:“雉儿,待会有一个有趣的人来,讲述一些你从没有听过的西域风俗,你感不感兴趣?”吕雉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喜道:“臣妾正在宫中呆得闷呢,如果陛下愿意让臣妾旁听,臣妾求之不得!”
扶苏笑道:“那好,来者是客,待会你可不要端什么架子,要做好主人的本份,添茶奉水可是不能怠慢的!”吕雉知道扶苏平日里的脾气是很温和地,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点头道:“是,陛下!臣妾一定会做得比寻常女子还好!”
正说着,福迈步入内,恭声道:“启禀陛下,张迹带到!”“噢,请他进来!”“是,陛下!”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被福了入南书房内,连忙拜倒参见道:“草民张迹拜见陛下!”
扶苏笑道:“张卿请起,赐座!”“谢陛下!”张迹谢恩,起身至一旁坐下。
扶苏打量了一下张迹:二十多岁,身材修长、结实,长脸浓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英姿勃发、朝气十足!扶苏微笑道:“听范相所言,张卿对大月氏相当熟悉是吗?”
张迹恭声道:“是的,陛下!臣自小就随家祖往来漠北和大月氏之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十分熟悉!”“很好,那就劳烦你为联讲一讲大月氏地具体情况如何?”扶苏笑道。
张迹点了点头道:“是,陛下!这大月氏离我大秦并不算太远,只算因隔了千里流沙和关山重重,所以双方向无交往!这大月氏属游牧民族,如今国力强盛,人口过百万,带甲亦超过二十万骑,可谓西域第一强国!但是大月氏人普遍热情好客,不喜扩张,所以虽与我国交壤多年,亦没有派一兵一卒越过荒漠,攻击我国,可谓友好之邦!但大月氏和匈奴却因为种属和草原牧场等问题与匈奴交恶甚久,双方近百年来屡有征战。总体来说匈奴稍占上风,所以月氏人对匈奴非常痛恨。现在的月氏王莫若也是对匈奴非常敌视,常有相攻之心,但终因实力不及匈奴,所以亦颇为顾忌!这就是月氏国最基本的情况!”
扶苏点了点头道:“很好,那月氏王莫若对我大秦印象如何?还有月氏国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张迹道:“莫若对我大秦的印象应该不错,因为近百年来我国与月氏虽无交往,却也没有什么摩擦,而且我国的丝绸、盐、铁等物亦深受月氏人的喜爱,尤其是丝绸更是深得月氏上层贵族的喜爱。听说莫若本人至少就有数十套丝绸衣衫!要说月氏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那就是月氏人出产很多中原没有的特产,如葡苟、哈蜜瓜等水果以及披蓉等珍贵药材,还有很多珍贵地兽类皮毛,不过臣印象最深的便是月氏人大规模的马群以及先进地炼钢技术!”
“噢,马群和炼钢的事情你跟联再仔细说说!”扶苏顿时来了精神!
张迹十分乖巧,忙道:“流沙以西地月支土地多广袤草原,所以盛产骏马,而且和匈奴马不同。匈奴马多矮小却长于耐力,而月氏马却多高大强壮长于冲刺。所以月氏人的骑兵和匈奴人骑兵的特点也不太一样:匈奴善射、月氏善攻,各有所长!据臣估计,月氏百万人口所拥有的马群至少在两百万匹以上。可谓马背上地国家!
说到炼钢,月氏国虽很少产铁矿。但是他们地炼钢技术却是臣所见过最先进的。他们所出产的精钢弯刀,锋利异常,最好地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草民曾经拿我大秦的上好青铜剑与月支国的精钢弯刀对砍。后果却是我青铜剑断成两截,而月支弯刀丝毫无损,可见月氏人炼钢技术之先进。其实便是匈奴人所用的弯刀也都是从月氏人那里偷师学去的技艺,只不过匈奴人技艺不到家。还炼不出月氏人那样上好的精钢来,否则昔年蒙恬将军和匈奴人战于河南,可就要大吃苦头了!”
扶苏闻言笑道:“月氏人的炼钢技术虽然先进,但现在我大秦却也不怕他!你知道墨门吗,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墨门就己经悄悄从月氏国引进了精钢技术。又经过十多年地完善,已经完全可以铸造出不下月氏人的精良兵器!现在我大秦各大兵造正在全力转产精钢兵器,很快我大秦的军队就要开始换装了!”
张迹闻言大喜道:“那太好了,臣心中一直有一个愿意,就是想从月氏国将他们地炼钢技术引入中土,但是月氏人对他的秘技看管甚严,臣一直没有办法,却没想到墨门已经得手了!”
扶苏大笑,有些调侃地道:“那是当然,你是商人,哪有多少好办法!而墨门却是个奇门,他们明里搞不到,暗地里办法有地是!你说呢?”张迹闻言恍然大悟,心中暗笑道:“是啊,墨门精通机关和诸般奇技,而且有一支强大的武力,明地里买不到,暗地里不会偷吗,这天下有什么藏宝的地方能难得倒他们!”
看张迹心有戚戚的模样,扶苏笑道:“其实联对月氏人别地东西都不太感兴趣,最感兴趣的就是他们的战马!我秦国不久和匈奴必有一战,这可这战马实在是稀缺,联在国内筹办的马场短期内一是赶不上,二是没有良好地马种、产出来的马也难以适用于战场,所以联和大秦都需要月支人的优秀战马!这次找你来,就是希望以你为使出使月氏,和月支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和通商渠道,以我国之盐、铁、丝绸等物换取月氏人的战马,如此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张迹闻言大喜道:“草民有此念头久矣,如若陛下相信草民,草民愿为国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扶苏笑道:“不相信你,联也不会传你来见联了!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联相信以你的才能和我国与月氏人以往还算和睦的友谊,此行应该可以成功。但是,你这此的出行可不仅仅是建立外交关系和通商渠道这样简单,你还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月氏人和我大秦建立军事同盟关系、共抗匈奴。这样我大秦就不用独力对抗匈奴,这压力就轻松多了!张迹,从联的话语中,你想必可以听明白。你这次的使命对我大秦有多重要!你有信心吗?”
张迹正色道:“只要与国有利,草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达成使命!”“好,壮哉!”扶苏拍案而起,大声道:“张迹听封:联任命你为典客左承,秩比一千五百石,即日上任。一月之内筹备好去大月氏的使团,带上我秦国最好的丝绸等物和联地国书及祝福,开启一段和平、友谊、通商、互助之旅!”
张迹听得热血沸腾,大声道:“臣必定为国尽忠。达成使命,誓死不悔!”
扶苏笑道:“去吧,好好干!一月后你出关西行的时候,联亲自为你壮行!”张迹点头道:“谢陛下,那臣便告辞了!”“去吧!”扶苏挥了挥手。
看着张迹兴冲冲远去的背影,扶苏慨然道:“他这一去必将为我大秦打开一个广阔的天地啊!”吕雕一直在旁默默地听着,笑道:“看来陛下对此人信心很足吗?”
扶苏笑道:“张迹年轻、敢闯、有冲劲、爱国,更兼熟悉大月氏的情况,实是最佳人选!联相信他会成功,也相信他将为我大秦打开通往西域的窗口……解决匈奴之后,联要推动我浩翰秦风,将整个西域收入囊中!”
吕雉闻言笑道:“看来陛下说的那句话真是没错啊?”
“哪句话?”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陛下现在还想利用人家呢,暗地里就在打起人家的算盘来了!”
扶苏大笑。心中却暗自警惕:“这吕雉学得很快啊,以后要注意了,要是她能够一心为国地话,倒不妨留着她。否则还是早些将她除去为妙!”
一月后,在先送走了郦食其后,扶苏又率举国文武重臣在咸阳西门外为张迹送行,让这个庞大的使团带着秦国强大和复兴的美好愿意。踏上遥远而陌生的西域!
同时,国家新一轮内政和赋税改革开始在全国强力举行,浩浩大秦开始了全面的备战进程!
不久,继‘仲夏’之乱平息数月后,在秋冬交换之时,扶苏强力推行的赋税改革在关东遭到了不小的阻力:很多地方的士伸联合起来反对改变官伸一体不纳粮、不当差的古例,多有暴力抗法现法的发生!
高效地‘秦风’通过合并了‘墨足’以后形成的强大信鸽联络体系火速将各地情况反应到咸阳。扶苏看后眉头紧皱:“在关中等地,由于秦国百姓、士伸、官员早就习惯了严刑酷法,所以赋税改革推行以后,百姓们是鼎力支持、士伸们是无奈接受、官员们亦屈从大势,基本上没有什么暴力相抗的事件发生;但是这赋税改革一到关东,麻烦就接踵而来,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官员勾结士伸阳奉阴违者,看来目前关东士伸阶层地势力仍然很强大,实在有必要加以铁腕清洗!若朝庭屈服了,日后还怎么推行新政!”想到此,扶苏立即下令各地‘秦风’和驻军互相配合,以铁腕武力保障赋税改革的顺利实施。
强大地秦军出动了,在历年关东大乱中屡遭重创的士绅阶层由于没有百姓和军队的支持顿时败下阵来:在严厉镇压了一批铁杆分子并部分与之同流合污的朝庭官员以后,大部分人恐惧了、乖乖地交上了应付地国税和抵差之税。
但是,也有耍横的:在公元前209年底的冬季里,关东颖川、巨鹿、九江、新郢等地发生了多起士绅联合暴乱,攻占城池、杀害朝庭官史的事件,一时气焰十分器张!
韩信接获乱报,立即命部下曹参、吴芮、卫元等分兵平叛。可怜那些土豪恶霸如何是韩信等人地对手,尚没有回过神来,便被韩信以雷霆之势一一平定。于是,各地士绅大恐,见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默认了这开天辟地般的赋税革新!
次年,秦国各地大熟,再加上百业复兴、官伸纳税,国库收入剧增一倍有余,一时间秦国财政大有改革,在强大经济力量的支持下,大量新式精钢兵器首先开始装备禁军和北疆边军,逐步开始做好与匈奴决战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