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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西南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一名二十多岁的匈奴青年浑身浴血,正摧马向东北方拼命急奔!在他的跨下,原本神骏已极的高大白骏此时也累得气喘吁吁,嘴角微吐白沫,看来是连续奔跑不少时候了!
而在这匈奴青年的身后,则是烟尘滚滚、草屑乱飞,一支多达数百人的月氏追兵每人双马,正控骑紧追不舍。领先的是一位白色皮肤、白色战袍、手拿巨大弯刀的月氏将领霍地,霍地一边追一边大呼:“冒顿小儿休走,留下头来!”
原来这前面逃奔的匈奴青年竟然便是现今的匈奴王头曼单于的长子——王子冒顿,他之所以孤身被月氏骑兵追赶,也是有一断曲折往事的。
原来冒顿之母尚在时,冒顿很得其父头曼单于的喜爱,后来冒顿之母去世,头曼单于又喜欢上了另一名妃子阿丽雅。这阿丽雅不久生了一子——鹰扬,霎那间冒顿的地位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头曼单于爱屋及乌,便有心立鹰扬为太子,但碍于冒顿是长子,所以便将冒顿送往邻国大月氏为质,想慢慢地削弱冒顿在族人心中的地位,日后好立鹰扬为太子!
原本事情就可以这样平静地进行下去,但谁知冒顿的后母阿丽雅一直对冒顿心有所忌、必除之而后快,遂鼓动头曼单于进攻大月氏,想借月氏人之手除去冒顿。头曼初时不应,后经不住阿丽雅软磨硬泡,再加上和冒顿相别数年,感情更淡,便一横心发兵十余万开始进攻大月氏。
月氏王闻言大怒。欲杀冒顿泄愤!冒顿听闻不好,急中生智,贿略了看守他的兵丁,偷了月氏宫中一匹千里马,连夜逃出月氏国、潜往匈奴。于是,月氏王闻言大怒,派出数支追兵誓死捉住冒顿碎尸万断,这霍地的一支追兵正是其中之一,已经足足追了冒顿四天四夜。其间双方屡屡接战,但冒顿都仗着千里马速度快再加自身箭术精绝成功逃脱。渐渐地,双方一追一逃,便越过大漠,进至漠北草原之上!
冒顿一边拼命策马狂奔,一边咬牙切齿地向后观看,身上粗粗裹了的一处箭伤和两处刀伤在剧烈的奔跑中又渐渐裂开、映出丝丝血迹。冒顿皱着眉头,忽地如鹰一般的锐目中寒光一闪,急在身前偷偷张弓搭箭,回身便是一支流矢射向霍地!
霍地在几天的追击中,前后足被冒顿连射带砍杀了数十人。心中早已是十分警觉,猛见前面冒顿突然回身,心知不好。急一俯身,耳旁便听一声尖啸从头顶掠过。身后随即有一名骑兵惨叫一声,一个倒栽葱栽下马来!
霍地大怒,起身大喝道:“该死的匈奴蛮贼,你有弓。难道我月氏人没有弓吗!给我射!”众月氏骑兵急忙张弓,一阵乱射。只可惜双方距离较远,而月氏骑兵又没有冒顿那样地强弓和臂力,根本无奈冒顿何。反而被冒顿在前面一阵大笑!
霍地被冒顿戏弄了几天,早已是暴跳如雷,现在竟然又听冒顿嘲笑,几乎气炸了肺,咆哮着挥刀大吼:“追,给我追,追上他,给老子将他异碎了喂鹰!”众月氏骑兵急忙在马上换马,继续急追!
冒顿正纵马逃窜间,忽然身下的千里马一个趔趄,险些将冒顿颠将下来。冒顿大惊,急看了看座下的千里马:便见此马虽然神骏,但连续奔逃了四天,其中根本没有休息过几次,已经要坚持不住,嘴角不停地直吐白沫,速度也开始迅速减慢下来。望着越追越近的月氏追兵,冒顿心中不由得赛似油烹,禁不住仰天长叹道:“苍天啊,我冒顿心比天高,难道就此一无所成地默默死去!”
忽然间,前方地平线上冒出一片红树林,冒顿大喜,如能抢先入林,便可借此逃脱,急忙又狂鞭了一下已经快崩溃的千里马,便直奔红树林而去。
看看只剩两三百步时,忽然间红树林里转出一支数百人的骑兵来,冒顿初时大惊,以为是月氏追兵,但看清楚时却猛然大喜:竟然是匈奴进攻月氏大军的前部。
冒顿急忙大呼道:“休要放箭——!我是王子冒顿,月氏人在追我,快快救我!”
听到冒顿的呼救声,红树林边的匈奴兵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一名将领飞马奔来,大呼道:“是冒顿王子吗?我是阿胡儿!”
冒顿猛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又仔细一看来人地面容,顿时狂喜,竟然是年少时的至交玩伴——稗小王阿胡儿,急忙大叫道:“阿胡儿,我是冒顿,快快救我!”
阿胡儿见状大惊,急忙抽长弯刀回身大呼道:“匈奴的勇士们,是我们英勇的冒顿王子,给我杀,将月氏人打垮!”“王子!王子!”……”匈奴兵大叫着,飞马奔来,从冒顿身边卷过,顿时和月氏人杀作一团。
双方人数相若,但匈奴人胜在以逸待劳,不过片刻,月氏人便伏尸上百,抵挡不住。霍地见状不妙,急忙大呼道:“撤退,撤退!”一拨战马,当先逃之天天,众月氏兵也不敢恋战,随后逃窜而去!
“噢——!噢——!噢——!”匈奴兵见杀退了敌人,一阵兴奋的欢呼。阿胡儿没有命令追击敌人,急回马来见冒顿。
“冒顿王子,您还好啊?阿胡儿给您见礼了!”阿胡儿奔到冒顿身前,飞身下马而拜!冒顿急忙有些踉跄地翻下战马道:“阿胡儿,我还好,谢谢你救了我!”
“王子,您受伤啦!?来人,快为王子裹伤!”阿胡儿一见冒顿身上多处流血,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扶住冒顿。大呼巫医为冒顿裹伤!
巫医用一些草药为冒顿止了血,然后将伤口重新包了,最后还跳了一段驱邪舞、为冒顿祈福。等巫医一忙完,阿胡儿赶紧道:“王子,您不是在月氏吗?怎么会在这里?”
冒顿苦笑道:“别提了,父汗要进攻大月氏,消息传到月氏国,月氏王大怒,便要杀我。我情急生智,偷了一匹千里马跑了出来。一连逃了四天四夜,选种两千余里,要不是你来救我,我这次就死定了!”
阿胡儿闻言感慨,将身边匈奴兵赶开,低声道:“王子,听说这次单于出兵,完全是受那个后妃阿丽雅唆使,但左右贤王等都不赞成攻月氏、担心伤到王子,最后单于一意孤行。各王劝阻无效,只能出兵!我心中正为王子安危担心,没想到王子受大昆仑神佑护。自己竟然逃了出来,真是令人庆幸啊。这是我匈奴之福!”
冒顿闻言眼睛里闪过一缕寒光,狠狠地骂了句:“该死的女人,只要我冒顿不死,必不会与你善罢干休!”渐渐冒顿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如苍鹰般锐利,如山岩般沉稳的旧观!
“阿胡儿,父汗的大军现在在哪里?”冒顿忽地问道。阿胡儿道:“我这一支是单于的先锋斥堠。单于主力的王庭离此约有五十里,王子问这干什么?”冒顿平静地道:“我要马上去见父汗!”
阿胡儿闻言大惊道:“王子,这样会不会有危险,要知道那恶毒地女人也在单于身边!”冒顿站起身,脸色非常平静:“我难道还有选择吗!?我想再怎么说,我也是父汗的长子,是汗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再加向无过错,父汗表面上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汗庭诸王出于正统之念也会支持我。那个恶女人虽想害我,恐怕也如不了她地愿!等我站稳了脚跟,再慢慢跟他算帐!”
阿胡儿考虑了一下道:“王子,那我保护您一起回去吧!如果万一有所不测,我阿胡儿向昆仑神起誓,一定会用生命捍卫您地安全!”冒顿闻言,非常感动,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阿胡儿地肩膀,沉声道:“阿胡儿,自小我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现在你又这样帮我,如果日后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
阿胡儿笑道:“自小阿胡儿就很钦佩王子的果敢和睿智,就像燕雀崇敬苍鹰一样,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并不奢求其它!”冒顿大笑:“好兄弟,走,随我去见父汗!”“王子等一下!”阿胡儿叫住冒顿,转身道:“来人,给王子一点干粮和一袋马奶酒!”有匈奴士兵递给冒顿一块干肉和马奶酒。
冒顿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将干肉和马奶酒吃下肚去,然后将酒囊一扔,大笑道:“走,去王庭!”阿胡儿大叫一声:“全部上马,随王子去王庭!”
立时,冒顿和数百匈奴兵一起上马,又将月氏人丢弃地战马一起带上,向王庭奔去!
视线越过苍茫的草原,又越过一条奔腾的大河和一道弯弯的山梁,山梁下地一处小湖边,数以万计地白色帐幕像朵朵白云般点缀着湛蓝、美丽的湖泊!
在这数以万计的帐幕里,有一顶高达近十丈的巨帐像是众星捧月一般被无数小帐围绕在其间,那巨大的狼旗、金色的尖顶、雪白的帐布无不显布着它主人的显赫地位,这就是匈奴大单于头曼的王庭金帐!
远方,一骑斥堠快马加鞭飞奔入营,边跑边叫:“冒顿王子回来了!冒顿王子回来了!”……”这一连串的叫嗓声霎那间将原本平静地营地点炸,听得真切的匈奴将士们纷纷从营帐中钻出,惊奇的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飞奔地斥堠很快抵达王庭之前,跌跌撞撞地跃下马来,扶了扶头上的盔缨,急对金帐前地卫兵道:“我有急事要见大单于!”金帐卫兵闻言,赶快撩开帐帘入内回报:“尊敬的大单于,有斥堠有紧急要求回报!”
头曼单于正在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等议事,猛然听到卫兵回报,一挥手中的金帐道:“快放他进来!”随即向身旁的众将笑道:“我们地鹰儿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众匈奴将领彼此看了看,应付似地笑了笑。
冒顿自小在匈奴部落中就以勇猛过人、智谋出众著称,再加上其母平素待部众甚厚。所以在匈奴部落中甚得人心,远比苛薄的后妃阿丽雅和年幼地鹰扬王子受匈奴将领们的爱戴。现在头曼单于摆明了要帮阿丽雅除去冒顿,匈奴诸将们口中不敢说,心里却是不赞成地,所以士气不高!
斥堠受召入帐,一脸兴奋地道:“尊敬的大单于,小人是稗小王阿胡儿将军的部下,上午在前出哨探时,遇到了从大月氏国逃回的冒顿王子,并将其救下。现在王子正被阿胡儿将军护送着赶来金帐!”
此言一出。头曼单于顿时呆了,一时都忘了说话。但帐中诸将却是大喜,右谷蠡王是冒顿母亲的弟弟,闻言急忙起身、将双手举过头顶,赞声道:“尊敬的昆仑神啊,我赞美你,感谢你帮助我们的王子逃脱了险境!”其余众将也是纷纷赶上来问个仔细,头曼单于的脸色于是便有些更加难堪!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片欢呼之声:“王子!王子!王子!……”帐中诸将顿时坐不住了,纷纷拥出帐外。只见远方。数以万计地匈奴将士正举刀对着一名高大而威武的年青人欢呼,赫然便是已经离开匈奴三四年的冒顿王子!
“果然是冒顿王子!”……”诸将大喜,一时议论纷纷。这时。在帐中坐不住的头曼单于也步出帐来,一眼看见自己的长子正纵马疾奔而来。那飒爽的英姿令草原上最彪勇的骑手亦感到赞叹。而那坚毅的脸庞也已经尽脱数年前的稚气:“小鹰完全长大了!”头曼心中一个酸楚,毕竟父子天性,顿感心中有愧!
冒顿飞马奔到王庭之前,猛然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心顿时一抽,一种也说不清、道不明地感情立时涌上心头:是父子重逢的欣喜,还是对父亲漠视自己生死的憎恨?冒顿一时难以分清。
但冒顿表面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飞身跃下马来,紧跑几步。拜倒在头曼身前,大叫道:“父汗,冒顿回来了!”
看着自己长大的儿子,头曼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惭愧,想起临终前吩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冒顿的前妻,头曼顿时百感交集,急忙扶起冒顿,仔细看了看几年未见地儿子,感慨地道:“几年未见,小鹰的翅膀长硬了,可以飞翔了!王儿,父汗对不住你啊!”下面头曼一时有些哽咽,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冒顿一时似乎也忘记了以前的委屈,反安慰头曼道:“父汗不要再说了!月氏人素来与我匈奴不和,父汗攻打月氏人没有什么不对!您看,月氏人也不是没能拿我怎么样吗?”
头曼一时更是惭愧,忽地问道:“对啦,王儿,你是怎么从月氏人的领地逃回来地?”
冒顿道:“父汗!还是进帐再说吧!”头曼急点了点头道:“对,对,进帐,进帐!”一行人于是簇拥着头曼和冒顿入了金帐,帐外那欢呼之声依然彻耳不绝!
众人入坐后,冒顿便将近几日的逃亡情况跟头曼和众将领细述了一遍,直将众人听得惊心动魄,一头冷汗!
右谷蠡王闻言有些老泪纵横道:“真是昆仑神开眼,让冒顿王子面临这样的险境依然能安全脱险!来日,我一定要向昆仑神献上最丰厚的祭礼!”
头曼也大赞道:“王儿真是勇士也!独马单骑面对数百追兵遁出二千余里,还毙杀了数十名月氏骑兵,真不愧为我匈奴地大好男儿!”
有左大都户道:“大单于,如今冒顿王子继然已经返回我匈奴,而且也已成年,那么就应该履行王子的职责、为大单于分忧了!”众将听出来了:是啊,要让冒顿王子日后有自保之力,手中必须要有兵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众将纷纷附议,虽有后妃阿丽雅一二死党反对,但寡不敌众。很快便被众将的口水淹没了!
头曼心中有愧,而且见到冒顿如此出众,便有补偿之意,当下便道:“既如此,我匈奴向有举王子贤者为左屠耆王,本单于便封冒顿王子为左屠耆王、将‘万骑’,诸将以为如何?”
当下,众将大喜:冒顿王子手中有一万骑兵,那么也足以自保了,急忙附应道:“大单于圣明!”冒顿大喜。亦是急忙下拜道:“冒顿谢过父汗!”
就在此时,有一尖锐的嗓音大叫道:“我不同意!”众人愕然,以目光视之,却是得讯赶来的后妃阿丽妃!
头曼单于有些惧内,且对阿丽雅十分庞爱,闻言赔着笑脸道:“阏氏,你看冒顿王儿多么英勇、果敢,竟能从月氏人王宫中安然逃回,且深受我匈奴族民爱戴,就任左屠耆王实是众望所归。你如何反对?”
阿丽雅一时有些语塞,却有些耍赖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凭什么他就可以任左屠耆王,而我的儿子就是一个空头王子。大单于,您可不能偏心啊!”
众将听得真切,心中大怒,在匈奴这样的游牧民族里。女人的地位很低、也不允许干政。以前阿丽雅屡屡干涉匈奴政务,但多是处于幕后,且看在头曼单于面上,众将也多忍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过分,在王庭大会上也敢散泼耍赖,直将众将气炸了肝肺!
当下右谷蠡王跳将起来,须发倒竖道:“大单于,我匈奴祖训,阏氏不得干政,今日您看这情况,还将我匈奴的祖训放在眼里吗!?还将这至高无上地王庭大会放在眼里吗!?”是时,匈奴刚刚进入奴隶制社会不久,单于的威望也并不是那么崇高而不可侵犯,所以将领们有时也敢与大单于理论一番!
左贤王是匈奴中实权最大的将领,见状也不满道:“大单于,向来左屠考王都是年长且贤的王子接任,这是我匈奴的定例。有人看着眼热,行啊,等他七岁的儿子成年了再说吧!”众将大笑,直笑得阿丽雅面红耳赤!
头曼单于见阿丽雅犯了众怒,而且对冒顿心怀歉疚,便也板下脸道:“阏氏,本单于决心已定,你就不必再说了!还不赶快下去!”阿丽雅见无人支持自己,气得跺了跺脚,转眼出帐去了。
右谷蠡王见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惩治这恶毒女人的机会,连忙道:“大单于,阏氏干预政务、咆哮王庭,俱各违反我匈奴祖“请大单于责罚!”众将闻言皆目视头曼,看他如何做答。
头曼闻言有些不答兴,打了个哈哈道:“算了,算了,一个女人吗,今天王儿归来、正是大喜,何必扫了兴致!”右谷蠡王还欲不肯干休,却见左贤王向他使了个眼色,只得憋着气坐了下来!
冒顿也是恨得心中咬牙,不仅恨这恶毒的后母,也对头曼的软弱十分不满,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父汗,如今我匈奴与秦大战后,刚刚缓过一点元气,实是不宜再与强盛的月氏大战!而且现在东胡强盛,威胁我国后背,如果我军攻打月氏受困,万一东胡趁机来袭,我匈奴决无两面应敌之力,届时恐有灭国之祸!所以,依儿臣之见,不如暂且退兵,遣使与月氏修好,等我匈奴兵强马壮之后,再与秦国与月氏算那旧帐!不知父汗以为如何?”
头曼原本就不想攻打月氏,现在听冒顿这么一说,顿时顺坡下驴道:“王儿所言有理,诸将以为呢?”众将领也不愿意元气未复之下与月氏打一场没把握之仗,当下齐声附和。
于是,这一次匈奴攻月氏之战,尚未开打,便就此天折!十数万匈奴大军立即回返漠北,同时头曼亦派出使者向月氏国表示歉意。但是,在这场闹剧中,一代草原枭雄冒顿开始正式登上历史地舞台,当这只羽翼渐渐开始丰满的雄鹰振翅翱翔于天际的时候,就是与大秦帝国展开激烈碰撞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