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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扶苏微微一笑道:“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便是大秦的王长子扶苏,三个月内我是你们的统帅,不过也许我将永远是你们的统帅!”说到这里扶苏停住了话头,看了看将台下的将士们。
从众人的眼睛里,敏锐的扶苏迅速捕捉到了一片冷漠、不屑,甚至还有些嘲讽意味的眼神!显然,在崇尚强者为尊的秦军里,扶苏虽然地位够高、身份够尊,但是在这群勇猛之士的眼睛里他还什么都不是,也许只能算是一个不知所谓、乱折腾人的小毛孩子!
扶苏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只是面孔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继续道:“也许你们现在认为我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可能不配统帅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的铁血之军,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今天敢站在这里,便是有十足的信心统帅你们!当然,我知道要获得你们的承认,并不容易,但我并不准备用我的权力和地位压服你们。我会用最男人的方式向你们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统帅!”
扶苏此言一出,不仅众骑兵和‘陷阵营’死士们冷漠的面孔皱了起来、眼神里现出一丝茫然,便是赢强等将领也是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扶苏面色平静地叫道:“无心,取来!”无心听令上前,从身后解下一个长长的白布包裹,打开后递给了扶苏。扶苏取出包中的物品,却是两只木制长剑,长约四尺,宽约三寸余!
扶苏捧着两只木剑,厉声对校场内的秦兵喝道:“这里有两柄木剑,是为比试之用。只要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能够将我击败,那么我便立即升他一级爵位;如果败了,我也不会有任何追究。谁人敢来?”
司马悦等人闻听大惊道:“公子不可,虽是木剑,但万一有所误伤,我等吃罪不起啊!”扶苏冷冷地看了司马悦等人一眼,身上猛地散发出凛冽的王霸之气,犹若一座巨大的山岳般巍然凝重,那刚猛、威严的气势顿时逼得司马悦等人话语一顿,眼神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扶苏缓缓转过头来,用潮讽的口气对台下的三千多秦军喝道:“怎么,没人敢上来?我平日里一向听闻我秦军将士都是无所畏惧的勇士啊,谁知今日一见,却怎么都是一群畏畏缩缩的老鼠啊!”此话一出,秦军阵列里一阵躁动,杀气陡然间有些高涨起来,人人面孔上显现出愤慨的神情,显然是对扶苏的羞辱恼怒异常,但是顾忌到扶苏的身份,仍是没人敢上前挑战!
扶苏有些着恼,显然是对秦军的等级制度之森严有些估计不足,便再加上一把火道:“怎么,杀得关东六国军队狼奔兀突的我大秦铁军竟然是一群没有卵蛋的孬种吗?连我这个小孩子都不敢应战,那你们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哄孩子得了,还来军中做什么!”
此言一出,便听台下有一声怒吼道:“公子休要羞辱我等,我来应战便是!”说着,便见‘陷阵营’队列里迈出一人,大步向台下行来。其行止之间龙行虎步,坦坦荡荡,面上也毫无畏惧之色,不愧为‘视死如归’、‘视荣誉胜过生命’的死士。扶苏打量了一下:其人大约二十许年纪,身材伟岸、休格健硕,相貌奇伟,面色阴沉、冷酷,从其服饰来看,应该是一名军官。
便见其人来到台下,行礼沉声拜见道:“未将虎贲军‘陷阵营’军侯庞龙,愿意和公子一战!不知公子适才所言可曾算数!”声音有若铜钟,强劲而有力,高傲而苍凉。扶苏微微一笑,挺直了身形,傲然道:“我为秦国王长子,若说话不算,将来如何领导大秦数百万军民!”
便见庞龙阴冷的脸上微露一丝敬意道:“好,剑来!”扶苏跃身下台,抛过一把剑给了庞龙,便自摆好了架势。庞龙接剑以后,右手握剑,剑尖低垂指地处、双目陡然射出一抹寒光,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凛然的杀气向扶苏直逼而来,那庞大森寒的气势一时竟逼得扶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庞龙此人竟然丝毫也无惧公子扶苏的身份,‘陷阵营’的家伙们真正是一群不怕死的人!
扶苏心中一惊:“果然不愧是悍不畏死、百战余生的勇士,光观其气势就知道必是杀人如麻的沙场骁将!”扶苏心中一动,墨子心法在心中迅速催动起来,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庞大的凶霸之气,在周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只猛一交锋便将庞龙的杀气压将回去。扶苏心中一笑:“你陷阵营三百人的气势合起来我便怕你,可你孤身一人,气势再怎么厉害,也是敌不过我的‘王霸之气’的!”
只是庞龙也在暗暗惊骇:他的杀气不知是经过了多少场浴血死战方才凝聚而成,可以说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寒气也不过过,但他的杀气遇到扶苏霸道雄浑的气势时竟然就像撞到了南墙的狂风一样倒卷而回,反而被扶苏逼得有些呼吸困难。庞然凭借百战余生的经验知道,必须赶快出击,否则自己的气势一旦被扶苏完全压制,不战便已经输定了!
庞龙怒吼一声,一声长啸处,脚下步伐“蹬蹬”急驰两步,木剑在手,直举过顶,泰山压顶一般一记刚猛的直斩便向扶苏劈来。招式间迅若奔雷、干静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真正的沙场功夫!
扶苏面色平静,好似没看到庞龙的剑来一般,一直丝毫未动。直到剑将及顶之时,扶苏方才身形一晃,不退直进,弯腰急闪处长剑斜斩庞龙腰际,剑式毒辣,迅猛过人!庞龙一惊,间不容发之间,强健的腰肌猛地一扭,小腹又陡地向内一吸,迅速躲过了扶苏长剑,显示出庞龙极强的战场应对功力。
就在庞龙撤剑在手,准备再向扶苏发动猛攻时,变招极快的扶苏已经回剑在手,大喝一声,木剑九十度急斩直奔庞龙胸腹而来。庞龙一惊,显然没有料到扶苏变招这般快捷,手中长剑当下往胸腹间奋力一架,准备硬接扶苏这一招。
但就在扶苏木剑渐近庞龙剑身时,忽地奇变顿身:扶苏陡地剑身急停、身形急顿,木剑急转反手之下瞬息间便和庞龙错身而过!“哧”的一声轻响处,庞龙的左腹衣服已经被木剑划开了一道四寸我长的裂口。
扶苏住剑停身处,没有回头,便微微一笑道:“你输了!”庞龙输得愕然,冷漠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不信的神情,半晌都没有说话!良久,庞龙方才醒悟过来,拱了拱手,面上稍露一丝笑意道:“公子剑法高明,庞龙输得心服口服!”
扶苏温和地笑道:“你的剑法也不错,战意高昂,杀气十足,但你的气势不如我,所以在我的气势下手脚便慢了许多,这才被我趁势一击得手!你回去想想,应该能够领悟到一些东西!”庞龙面上浮现出一丝钦佩之意,恭声道:“多谢公子指点,未将告退!”
庞龙大败归队了,扶苏又看了看众人道:“还有哪位敢来?”有道是‘万事开头难’,一开始众人一是不敢做出头鸟,二则怕伤了扶苏,但现在一看庞龙已经出阵了,而且虽败却也安然回阵,最重要的是验证了扶苏不是不堪一击的菜鸟,不由得人人跃跃欲试起来,毕竟若能得胜便得一级爵位的诱惑还是极大的,毕竟不用在沙场上提着脑袋去拼命!
当下,虎贲军骑之中,便有一将跃身下马,来到扶苏身前道:“未将虎贲军少尉贵喜,请公子赐教!”扶苏细看之下:其人二旬左右年纪,面目清秀,身着骑兵特有的轻装铠甲,显得英气勃勃、俊朗不凡。
扶苏将剑扔给他,笑道:“希望你能多挡两招!”贵喜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接剑在手后,迅速摆好了剑势,表情也立时变得严峻起来。配合着精光四射的眼眸,贵喜浑身上下突地散发出磅礴浩然的气势便向扶苏直逼而来。扶苏只觉得身前好似突然凭空生出一股气场相似,不仅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而且手脚好像陷身于蛛网之中顿觉有些呆滞!
扶苏适才选择以狠辣的墨子剑法形成的霸气压制庞龙的杀气,却见贵喜的气势和剑式颇为正大,应该是出自剑术名门之高足,心中一动一下,身形一直,‘王剑之剑’的心法便在心中涌动,脸容间陡地浮现出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正气浩然、神光阵阵、气势如奔腾的洪流巨浪般直奔贵喜而来。
贵喜的气势如何敌得过‘王者之剑’,顿时气势一沮、心神一晃、手脚一软,制敌的气场立时大为消退!扶苏见是机会,轻叱一声,木剑急挥,“蹬蹬蹬”急扑三步,直刺贵喜前胸而来、木剑也随之发了一声尖利的剑风。贵喜大惊,先机已失之下腰间猛地一发力,闪过扶苏木剑,紧接着一声轻啸,手中木剑便直奔扶苏腰际而来。
扶苏急跃而起,闪过贵喜长剑,手中木剑当空急斩之下,风雷隐隐、气势浩然的直奔贵喜头顶而来。贵喜毫不慌张,轻叱一声,身形一晃处急速退后两步避过扶苏木剑。然后趁扶苏刚刚落地、身形未稳之时,急速抢上的贵喜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划过一道诡异的残影迅剑如雷直奔扶苏头顶而来。这一记要是击得实了,虽是木剑,扶苏不死也得来个脑震荡!
扶苏却毫不慌张、嘴角忽地露出一丝诡笑,手中木剑如风般急回处顿时和贵喜的木剑相击在一起!猛然间,贵喜只觉得手中木剑好似遇到一股怪异、庞大的吸力一般顿时一偏而出,胸腹立时大开、空门无数!扶苏木剑急挥处,“嗖”一声木剑直扑到贵喜心前半寸处方停住了剑势。
贵喜的冷汗刷地下来了,眼神也露出惊骇的神情,要是在战时,他可就死定了!扶苏笑了笑,收剑定势道:“你的剑法正气昂扬,显是出自剑术名家,不过在临机应变上要差一些,回去再多练练吧!”贵喜此时还输得有些茫茫然不知所已,不由得诧异地道:“公子刚才是何种方法将未将的木剑引偏?”
扶苏微微一笑道:“太极之力,圆之巧妙,柔刚之间,可御可引,可吸可驭,你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贵喜好像若有所悟,恭敬地道:“未将受将了,多谢公子!”
庞龙是‘陷阵营’中剑术高绝之士,而贵喜也是虎贲军中的剑术名家,一时众秦军见二人竟然都是转瞬即败、不由得都有些面色大变,对扶苏的剑法真是又敬又畏,而扶苏在众秦军心目中的形象也立即高大起来!
扶苏扛剑在肩,潇洒无比地笑了笑道:“还有人敢来否?”众秦军一敢躁动,纷纷开始和庞龙、贵喜二人做了比较,自觉不如的便缩起了脖子,自察差不多的也不想出去丢丑,自觉胜过二人的好像没有。而司马悦等领军大将又自重身份,根本不敢出场!
所以一时间校场上不禁又有些冷下场来!扶苏于是笑笑道:“怎么,这样就认输了?堂堂三千多大秦勇士输了二个人就全都装熊了?还有谁来?”此言一出,又被扶苏先后激出数人,却多是‘陷阵营’中的死士,可见其胆大凶悍之处!
但怎奈众秦兵技不如人,哪里敌得过身负‘王者之剑’和‘墨子剑法’两门绝技的扶苏,纷纷一两式之间便被扶苏杀得落花流水、面如土色。一时间,秦兵上下无不面色震骇、胆寒不已,便是赢强等将领也是神情大变,对扶苏敬意陡增!
直到最后,太阳已经西下之时,再也没人肯出来丢脸了,扶苏这才将木剑扔下,笑对众人道:“好了,比试就此结束。想必我现在也有资格做你们的统帅了吧!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从明天开始正式操练,如果敢胆不听军纪者,杀无赦!诸军解散,各自归营!”
被扶苏羞辱得像群斗败公鸡一般的众秦兵们面色羞惭地在各自将领的统领下回营去了,但扶苏从他们的眼睛里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畏惧、钦佩以及敬仰!
这时的秦兵们已经不再仅仅把扶苏当成了秦国的王长子,而且也当成了足以统帅他们的奋勇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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