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行了礼,道,“九殿下,请问您昨日是否收到了苏小姐的信笺。”
孟沥盯着苏天心的眼睛,板着脸说,“有。”
此言一出,周遭人纷纷议论,唯有秦玉一双眼睛盯着那边,明暗不清。
沈朗被孟沥周身冰冷的气势弄得额头沁出了冷汗,他抬手擦了擦,说,“那信笺此刻在何处,可否拿出来给下官看一眼。”
孟沥不为所动,因为苏天心没有写过,所以他不可能拿出来,但眼下,若没有信笺,苏天心的嫌疑就不会洗清。
他知道苏天心和梁诗诗之间不对盘,但他不会相信苏天心会借刀杀人。
所以他不说话,他想看看苏天心下一步会做什么。
“师兄,你看着我做什么?信笺我叫人送给了你,你拿出来呀!”
苏天心笑颜撒谎,丝毫没有任何危机。
“九殿下,若信笺您不慎遗失,那可记得送信的是何人?”
“哦,谁要问我?”
回答沈朗的并不是孟沥,而是缓步走来的孟忘枢。
他走到孟沥身旁,忽然脚下一踉跄,朝着孟沥栽倒了过去。
孟沥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孟忘枢这才微微一笑,“多谢了。”
“不客气。”孟沥整了整胸口的衣襟,然后眉头微蹙,眼睛有疑惑的看向孟忘枢。
“昨日送信之人不是我,但九殿下有事不能如期赴约,故而拖我去了百香楼。”
孟忘枢昨日和苏天心在百香楼的事,是有人目击的,所以沈朗知道他并未说谎。
但如今只有人证,而无物证,沈朗还是有些为难。
“可那信笺——”
这三个人,身份都斐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偏偏又不得不得罪。
“在这里。”
孟沥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沈朗。
沈朗看到那封信如同看到了救星,他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是苏天心的笔迹,她邀请孟沥百香楼会面,时间地点都写的很清楚。
“不知沈捕头可否把梁诗诗手中的信给我看一下。”
孟沥提出这个要求,沈朗不敢拒绝,他从怀中拿出物证,递了上去。
孟沥打开信,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然后主动走进房间,从书架上取下苏天心的手札。
他以手札上的字迹和信上的字迹比对,然后证实了那个物证是有人伪造的。
至此,苏天心的嫌疑也就彻底洗清了。
“苏小姐,之前有所得罪,抱歉。”
苏天心微微一笑,“无妨。”
沈朗回了礼,火速就离开了。
苏天心这才含笑的抚了抚头发,看向外头的人群,落在了秦玉的身上。
她此刻咬牙切齿的看着这边,但在触及到苏天心的视线时,微微一笑,然后就移开了。
“做贼心虚。”
她知道那封信肯定是秦玉故意的,她与秦玉之间,究竟谁掌控了梁诗诗的秘密,她相信秦玉比谁都清楚。
要是换做她从前嚣张跋扈的性子,知道有人把她当做嫌疑犯,她肯定会大吵大闹。
如今换另一个方式来解决,显然很好。
她侧头看着房中的两位美男子,一瞬间,心情不错。
因为她知道,在凤凰翎的事没有被泄露出去之前,这两个人都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所以借刀杀人的事,她可以做很多,很多。